乔誉等人忍着地牢里的味道,往里面走。
李玄之一面走,一面解释着:“今天这里的味道算是轻些,我已经命人打扫了,平时关押一些犯了事的宫人,那些人大手小手都在这里解决,臭气熏天,平时门口也是内侍来看着,今日特殊,因为张厚尧到了这里,才会临时关着,特意调来一两百卫兵轮流守着。”
乔誉无声,其他人也都忍着里面的味道。
因为实在很冲,一张开嘴巴,便忍不住会吐。
他们七拐八拐的走到最深处时,见到关押张厚尧的宿卫兵领队。
黑铁的地牢里,荧荧烛火在亮着,四面的铁牢,仅有一个小门,门栏的铁条粗大,力气再大的人,很难将这门折断,一看就很坚固。
而此时的张厚尧站在牢中央,身上的衣裳,还是小年那天穿的常服,头发凌乱,梳着丸子头,垂在一边,腰间长袍的带子不见,外衣松松垮垮的穿着,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他听到卫兵们的禀报,却不转身,背对着他们。
地牢领队的领队走上前给几个人行礼。
“大司马,两位大人!不知深夜到访,失礼失礼!”首领恭敬道。
乔誉没那么多礼数,直接问:“一晚上,你们问出些什么吗?”
领队惭愧道:“小人无能,尚未问出什么!”
乔誉指着张厚尧:“他晚上吃过什么吗?”
领队躬身禀道:“回大司马,没有,饭食送到门口,他却不闻不问,自从入了地牢,一直背对着我们,不看任何人!”
乔誉吩咐:“用刑吗?”
“君主和相邦等还没下令,小人不敢私自用刑!只是等明日圣旨下后,才给予处置!”首领道。
乔誉指着首领身后的两人:“你们两个进去,把他带出来。”
两个卫兵领命开了牢锁走了进去。
两人进入张厚尧地牢后,硬生生将张厚尧转过身,面对几人,只是不管两人怎么驱赶他,他却纹丝不动。
而这时,萧静正面看到张厚尧的两眼一瞬,顿时啊的一声,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转过头不敢直视。
牢房门口的人,被她的惊叫吓得回头看向她。
李玄之看到她的异样,连忙走过来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萧静转过身,不去看张厚尧,只是觉得很害怕,仿佛前世的噩梦又要重现。
看到萧静的异样,所有人开始观察着地牢里的张厚尧。
他没什么特别的,头发凌乱,衣着松垮,直视有些划破的痕迹,泥泞的脏,这很正常,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两眼空洞的漆黑,不转眼珠子瞪着他们,脸色铁青,似乎被什么惊吓过度了。
乔誉深知萧静不会对这种人害怕,定是看到他们不知道的事。
他对上张厚尧的眼问:“你叫什么?”
张厚尧:“……”
“你是不是张厚尧?”…
张厚尧:“……”
两句话问完后,乔誉看了眼身边的乔目。
乔目走了过去,凑近张厚尧,推了推他:“大司马问你话呢。”
张厚尧被退的侧了下身子,却又自动弹回来。
乔目觉得甚是奇怪,按照道理说,张厚尧如此壮实,被他推了下不是退后两步,便是纹丝不动,而他怎么脚不动,身子反弹回来?
他拿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张厚尧两眼眨了眨,总算有些人气了。
乔目触摸着他手,身上还是热的,为何不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