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萧静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既然敢造谣,那就要承担惹怒她的后果。
萧静站在众人面前,气势仿佛不是来认罪的,而是来兴师问罪。
她逼视众人,大声道:“我是萧氏女郎,是君主甄选出来送给乔大司马的人,不是什么巫女,我们萧氏一族以造纸为生并非什么巫蛊之家,我会解蛊,是跟着一位师傅学的,这位师傅早就隐退,不便当众说出他老人家的名讳,此番治病救人是五大家族族长和大梁君主命我前来救治你们,宿卫兵和众医师们可以为我作证!”萧静看向四周的百姓,语气变得很坚定,声音也铿锵有力:“可你们,因为在城外没有赶得及医治,送来的太迟,便要怪罪是我致死你们的亲人,敢问你们,这是何道理?今日你们若不给我萧氏一个说法,你们谁也不能离开!”
向她讨说法,她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怎么个讨法!
“你凭什么向我们讨说法?人是在你手上死的,我们不找你,找谁?你也休要吓唬我们,这些卫兵是为了这些医家大臣,不是来保护你!”人群中一个郎君站了出来质问着。
萧静定睛在他身上,此人身披麻布,腰系麻绳,身上灰布褴褛,补丁一块接一块,但长相却很英气,说话的语气像是读过书的人,那眉宇间的气度不似一般百姓该有的样子。
她凝视他片刻,反问:“你是谁?家中何人因蛊毒去世?”
灰布郎君从人群后面走到前面,昂首挺胸回道:“你不用管我是谁,家父的尸体就在这儿!”
说着,他指着身边破旧的尸骨藤架,因为没有钱下葬,便只能用粗麻布盖着尸骨,遮光蔽日。
前面几个闹事的百姓,正在左右思虑此人是谁,便听到台阶上的萧静开始吩咐了。
“请带着他和他尸骨到台阶上来!”
那郎君一听要带到台阶上去,他走上前拦着,叫嚣:“你们为何要带走我的家父,难道你们要毁尸灭迹,你们萧氏也太狠毒了……他们要毁尸灭迹!救人呐,萧氏要害人了,谁能来帮帮我……”
只是灰布郎君喊了半天也没人为他说一句。
没人认识他啊!
两个卫兵拖着郎君也来到了台阶上,并把这位郎君看守的尸骨也带到了台阶上。
灰布郎君看向刘妇人和其他几位,大声斥问:“你们愣着作甚,快来帮我啊,他们想要害我……”
刘妇人等人低下头疑惑,不敢贸然上去帮忙,更何况人家没把他怎么着。
众人的眼睛又不瞎,人家请他上去,他胡闹,卫兵对他很尊敬,架着他送到台阶,轻轻放下,并没有谁要害他。
萧静瞥了眼他,以为他读过书,脑子是清醒的,想来也是半桶水的料。
“你闹够了吗?”萧静冷冷问他。
灰布郎君又叫又吼了半天没人理,听到萧静清冷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
萧静走向他问:“你阿父死了几天?”
那郎君想了想道:“四五天了。”
萧静冷哼了一声:“四五天你不给他下葬,让他的尸骨躺在这个冰冷的天地,你身为儿子,这是为什么孝道?”
灰布郎君被说的眼眶含泪,他痛斥着:“你以为小人不想为阿父下葬?我阿父年前来了商阳一趟,回去便躺下不知怎么回事,知道原因后送来,又说太迟了,如今死因不明,我岂能让他含冤而死?”
萧静问:“你阿父多大年纪?”
灰布郎君鼻涕都哭出来了,大声怒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毒,我阿父都躺在这儿几天了,你还问这种问题,你还有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