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敬摇头,不赞同:“小辰误会朴大人了,学生也知道他是个稳重之人,只不过朴大人遇上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一时着急失态罢了。”
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才是真的只见过一回。
“哦?”陈辰好奇:“不知朴大人遇上何等难难事,竟能如此失态。”
姬宴耳朵动了动,静静的品茗倾听,暂时没有想要问的疑惑。
身为幕主,不能事必躬亲,只需懂得用人。
也不用参与属下之间的讨论,他只要多听不同的意见,选择契合自己心意的建议便可。
“最近总是越来越多的流民不断朝着信阳来,近几日的人数更是成倍的增长,今日城外突然多了三万多的流民,信阳城如今的流民人数已过十万,而附近州府的流民还在纷纷往这赶。如此怪异之事,不得不让人怀疑。”
成敬说罢,叹息了一声。
他在叙述此事时,声腔参杂了许多无奈与忧愁的情绪,仿佛是遭受了天大的难题一般,真是闻者都不免要替他愁上一愁。
演技顶好!陈辰相信若有需要时,要让他挤出几滴眼泪,想来也是不在话下。
他表演的如此卖力,但谁又比谁也逊色?
陈辰早就一边听一边调整好情绪,配合露出凝重神色。
成敬望了一眼她的脸色,心里暗暗满意,继续道:
“世子已经派人调查得知此事背后有人推动,四处散播谣言,说信阳城的世子为了政绩厚待流民,不仅让流民能吃饱穿暖,且让流民垦荒分有田地。”
她知道组织百姓垦荒不是谁都有这个权利的,信阳城有楚世子下令才能开荒,别的州府应付流民只是威逼大户多开粥铺,不让过多的流民饿死便可。
陈辰面色深沉,问道:“是何人如此胆大?”
她猜测可能已经涉及朝堂争斗了,否则谁敢设计楚世子,将流民都往信阳赶。
楚世子不能将流民也往外赶,楚国朝廷和王室的名声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成敬又轻叹息一声:“背后推手乃崇阳府知州,他是二王子麾下的人。”
果然是涉及了朝堂争斗。
楚世子想要政绩,那就给他送多一点政绩。
别人就是就让他在政绩上栽一个大跟头。
成敬又接着说道:“小辰,如果让这些流民都垦荒,将开垦出来的地分租给信阳城中的大户,你看可行?”
你看可行?
不就是想让看我有无其他主意。
他不提向朝廷求助,既要里子又要面子,哪有这般好的事情?
陈辰微一沉吟,说道:“如今已是九月,十月一过小麦就停种了,开垦出来的地要等来年才能种植。信阳城的富户要负担如此庞大数量的流民,怕是力有不逮。
成先生,依我看不能让信阳城负担所有流民,别的州府也该帮衬一二才是,如若他们推脱,那就均摊吧。”
“均摊?”
成敬心中不悦。暗想她不会看不出来,这样做对世子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
身为谋士,却不替主公做最好的抉择,此女的忠心可见一斑。
一直沉默不语的听客,姬宴开口了:“就依小辰所言,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