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黄道想起了什么,“段柄死的时候,有人也看到了穿着同样服饰的人,但我不认为与傣族有关系。”
年成凯道:“我也这么认为,贼人估计是故意穿成这样的,想转移我们的视线。”
“不是我们,是我,”黄道走到年成凯跟前,“查案的人是我,你是受害者,也是目击证人,还是……”
年成凯道:“嫌疑犯,对吧?”
黄道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好了,没别的了,我有事还会来找你的。”
黄道走后,年成凯在库房里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人再来过,又蹲下来仔细将那骨灰扫起,然后装进一个专门的骨灰盒之中,摆在旁边,上了香后道:“许弈,你我互不相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上我,但我现在的确已经对你的事情产生兴趣了,我对陵弈不感兴趣,只是对这件事感兴趣,如果你想让我帮你伸冤,那我就从你的死开始查起吧,如果你在天有灵,那就保佑我顺顺利利。”
说罢,年成凯转身来到柜台前,拿出自己那个记录怪事的册子,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记录了下来,他想起了年轻时候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怪异离奇的事情,又笑了起来,他笑自己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是会对这些怪事产生浓厚的兴趣,这似乎是他最大的弱点吧。合上那本册子后,年成凯看着空白的封面,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名字,这毕竟算是自己的日记,先空着吧,也许什么时候灵光一闪也就想到了。
要调查许弈的身份,先得从他的死开始,而这一点要如何入手?只能调查七月门亦或者从警局查,但是他现在正在被警局盯着,只能去监狱碰碰运气。可那是大牢,特别是死囚所居住的监区,一般人是无法进去的,就算找傻阿四估计也没办法。
实际上现在线索等于是断了,段柄死了,傻阿四也属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手里只剩下两颗棋子,但年成凯不敢将棋子拿出去,因为很容易就会惹来杀身之祸,要不就去坊间打听下七月门的惨案吧。
打听这些事情,最好的地方就是茶馆,但茶馆分为两种,一种是上层人士去的,一种是底层百姓去的,这俩地方得到的消息都不一样,只能综合在一起后再下定论,所以,必须俩个地方都得去。
在昆市,有两个茶馆最为出名,第一个就是畅音阁,这是高端场所,实际上是个戏园子,一般人进不去,都是伺候达官贵人的。第二个叫枇杷园,这就是老百姓可以消遣的地方,而这两地方隔得也不算远,只有一条街,所以这条街就异常热闹,卖什么的都有,各地来昆市的商贩也会齐聚在此处,所以,那里算是鱼龙混杂。
年成凯打扮了一番,然后提着鸟笼子就去了畅音阁,落座之后与旁边的胖子攀谈起来,聊着聊着就与周围几桌的人坐在一起了,可要是直接聊起七月门,太容易引起怀疑,于是他只能等待机会,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把话题聊到那上面去。就在此时,几个壮汉走了进来,径直去了畅音阁的后台,年成凯见状知道机会来了,故意长叹一口气。
胖子问:“怎么啦?好好的叹什么气呀。”
年成凯道:“今天我们怕是听不了戏了,我看到七月门的人去后台了,估计又得把戏班子请走。唉,谁叫人家财大气粗呢,就算是出了那档子事,依然是这个。”说着,年成凯竖起大拇指。
胖子压低声音:“我听说了一件事,听说七月门的老爷子没死呢,还活得好好的。”
其余人立即笑了,有人道:“这怎么可能,那告示都出了,一家七口全被杀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是呀,你从哪儿听来的?”
“说笑话的吧?”
胖子朝着周围看了看,又道:“你们想,七月门老爷子死后,乱没乱?没乱吧?最神奇的是,丧事就办了一天,门主死了,只办一天丧事,老百姓家里也不可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