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二天清晨醒来后,聊起噩梦,发现做了相同的噩梦后,惊了一身冷汗,加上阴伯奇提到的唐南奇三人的名字,杜天成就觉得奇怪,于是打电话去询问,这一问才知道,阴伯奇提到的三位知青战友全都死了。
杜天成和闫秀兰吓得不行,原本不怎么信鬼神的两人这次算是信了,又是去庙里烧香,又是请神像放在家中,甚至初一十五还开始吃素。
年绶故意问:“陈卫华呢?你联系他了吗?”
杜天成额头上全是汗水,就算是让他回忆起那个噩梦,他都会流一背冷汗:“说也奇怪,我根本联系不到陈卫华,以前他留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我就寻思他是不是也出事了?但我不敢再去想这种事,我已经这把年纪了,活不了几年了,只想过安稳日子。”
年绶决定给杜天成鼓鼓气:“这么说,白玉笄你也不想要了?”
杜天成立即道:“年轻人,你这么说可就不讲信用了。”
年绶笑了,又看向闫秀兰:“闫阿姨,那个叫马松民的研究员是怎么回事?你失眠又是怎么回事?”
杜天成这次道:“都说了这么多了,也不怕多说几件事,你就说吧。”
闫秀兰迟疑了一会儿,目光慢慢抬起:“马松民是个咖啡迷,他对咖啡简直是着迷了一般,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研究咖啡,而且每天都喝,但喝得也不多,一天三杯,最奇怪的是,马松民每天晚上不喝咖啡还睡不着。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他咖啡喝完了,当时都很晚了,大概十点左右了,还来敲门,问我拿钥匙去仓库,可仓库里都是新鲜的咖啡豆,要炒要烘焙的,他也不管不顾,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泡好了咖啡喝了这才去睡觉,这件事当时农场知道了,还让他写了检查。”
难怪马松民当年见到那种咖啡果之后,要立即让陈卫华他们领着去山里寻找,原来他本身就是一个痴迷咖啡的人,而且都近乎于病态了。
当年他们没有找到那颗咖啡树后,马松民用陈卫华等人采摘回来的咖啡果作为种子开始配置,但活下来的只有一株,其他的全都烂在了土里,这更让马松民认定这肯定是野生咖啡,而且是中国地产野生咖啡。于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颗存活下来的咖啡苗上面,比照顾自己儿子还要细心,甚至因此耽误了其他的工作。
那颗咖啡树在他配置下终于开花结果,结出的果实也如他们之前带回来的那样是火红色的咖啡果,颜色鲜艳得都刺眼。马松民特地交代了当时的助手闫秀兰,两人要轮流照看那颗咖啡树,不让其他人接近,树上的果实是要留下来做种子的。
不过,他们也得试试那种咖啡果的口味如何。
闫秀兰回忆到这后:“当时采摘也好,后来烘焙也罢,所有流程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我知道他是个半疯子,我要是碰了那颗咖啡树他都会冲我发火,那天他喝了那种咖啡后一直皱眉,连说不好喝,闻着确实很香,但喝起来味道特别的奇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我听他这一说,也放弃了尝试。”
可那天开始,马松民就有些不对劲了,变得异常兴奋,而且人也开朗了很多,以前从不喜欢帮忙的他,经常问闫秀兰需不需要帮助?有没有事情需要他去做的?整个人都显得很亢奋,甚至闫秀兰好几次晚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马松民房间的还有光,似乎他根本没睡一样。
年绶问:“马松民有没有说过他会做噩梦?”
闫秀兰摇头:“没有,他精神好得很,比以前还好,人也变了,很奇怪的,没多久,好像过了不到半个月吧,马松民就失踪了,一夜之间人就没了,咖啡树也失踪了,直接被人刨了,但是农场的人很着急,派人找他,没找到,加上那年事情也多,逐渐就没人关心这件事了,因为当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就有些害怕,就向上面说,要不把我调走,要不再调人来,我一个人守在那实在害怕。”
夕环立即问:“你从那时候开始做噩梦了?”
“不,我记得很清楚,我有一天中午很困,但是不能睡,因为下午还有事,我就决定泡点咖啡来喝,但之前的咖啡都封存起来了,我就去马松民那里找,寻思他那里还有,结果真还找到了,是一小罐磨好的咖啡粉,”闫秀兰回忆到这后又深吸一口气,“我没管那么多,而且那咖啡粉闻着太香了,比我们之前种的铁皮卡要香很多倍,不夸张地说,我打开罐子,那香味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闫秀兰冲泡好咖啡后,那气味更香,可当她喝的时候,却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这咖啡没有味道,看颜色是琥珀色,闻起来也很香,但喝起来就和白开水一样。
闫秀兰以为自己哪个步骤错了,于是又冲泡了一杯,结果还是那样,她以为咖啡粉坏掉了,也没管,直接将那罐子咖啡粉倒掉,结果,从那晚开始,闫秀兰就开始做噩梦,随后就开始失眠。
夕环打断闫秀兰:“闫阿姨,您还记得噩梦的内容吗?”
闫秀兰点头道:“很零碎,一会儿梦到小时候被狗追,一会儿又梦到以前被人欺负,还梦到差点被淹死,总之全是过去我不愿意回忆的事情,而且是反复反复反复的循环,每次梦到的时候,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一样,后来我就不敢睡觉了,我想着,坚持不睡,等困得不行再睡,肯定就不会做梦了,谁知道,我患上了失眠症。”
年绶问:“那你的失眠症是怎么好的?”
闫秀兰摇头:“忘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好的,反正我睡不着,我也得上工去,每个人都有任务呢,失眠大概有四天左右,也就只有四天,第五天我就能睡着了,然后没有再做噩梦,也没有再失眠了。”
年绶和夕环再次陷入疑惑之中,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那种咖啡的确会让人做噩梦,然后不敢睡觉,最终导致失眠。可在年成凯日记中,墨菲和许玲明明是装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年成凯日记中记载的那种咖啡,与后来陈卫华他们发现的那种咖啡,是同一种吗?难道说,从很多年前开始,那颗咖啡树就长在高黎贡山山脉的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