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兰摇头：“他从不喝咖啡，只喝茶，而且每天早上起来都有喝热茶的习惯，基本是茶杯不离手。”
年绶问：“在杜先生去世之前，他有没有说过自己做噩梦或者说失眠？”
张凤兰依旧摇头：“没有，很正常。”
夕环问：“那他有没有说自己见过什么人？”
“有，”张凤兰立即道，“他说以前有个知青战友要来蓉城，他要招待人家，还让我给他一千块钱。”
年绶和夕环对视一眼，这是个重大发现。
年绶问：“他有没有说这个人是谁？”
张凤兰道：“他说是陈卫华，是他的发小。”
年绶和夕环都愣住了，怎么会是陈卫华呢？这与陈卫华所说的恰好相反，按照他所说，他是听说了段晓忠死了才找人调查，怎么会在段晓忠死前还与他见面呢？
年绶问：“杜先生和陈卫华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张凤兰道：“就是老杜死的那天，白天去见的，我也不认识他的什么战友，去了也没什么话可说，就留在家里了。”
年绶问：“几点去见？几点回来的？”
张凤兰道：“上午八点出去的，下午两点回来的。”
夕环继续问：“他回来后说什么了吗？”
张凤兰摇头：“没有，没什么特别的，就说两人去吃饭喝茶，聊以前当知青时候的事情，哦，对了，他还说陈卫华现在退休了，回老家斗城什么的，具体我也没有仔细听。”
从张凤兰口中得知段晓忠死的那天还见过陈卫华，这是个重大的发现，但年绶觉得很奇怪，陈卫华没这么蠢吧？他刻意隐瞒这件事，很容易就被揭穿，因为段晓忠和他见面，不可能不告诉妻子，这件事还是有蹊跷。
所以，年绶并没有致电给陈卫华询问，而是继续去找唐南奇的女儿。因为其女儿要上班的关系，所以，只能去她公司见面。
唐南奇的女儿叫唐玉，在一家保险公司做财务，见面的地点也选择在保险公司的客户接待室。
穿着职装的唐玉面无表情，用纸杯接了两杯水放在桌上，然后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年绶问：“请问您父亲唐先生喝咖啡吗？”
唐玉点头：“喝，而且很爱喝，我小时候就觉得我爸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家一直有咖啡，但好多同学家里都从是电视电影上得知咖啡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以前当知青的时候就接触过咖啡，那时候就喜欢上那味道了，但那玩意儿不能多喝，从一开始一天五杯减少到一天两杯，后来他一个人住，我也不知道他具体一天喝多少，他这个人太倔强了，我和他见面不到五分钟就会吵架。”
夕环在脑子里已经记下了唐玉所说的每一个字。
年绶又问：“那么他在去世前，有没有告诉你他接触过什么人？”
唐玉叹气摇头：“没有，我也已经告诉过执法人员了，要不是我坚持，甚至和他大吵一架，他都不让我装那个摄像头，我给他电话，打十次他能接一次就算不错了，天天发朋友圈也不回我微信消息。”
朋友圈？年绶立即问：“我能看看您父亲的朋友圈吗？”
唐玉迟疑了下，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打开唐南奇的朋友圈后将手机递过去。年绶翻看朋友圈，发现朋友圈没有时间限制，于是直接往下翻查到三个月前的25日那天，发现唐南奇在朋友圈里写到——今日见到多年未见的战友陈卫华，如今他已是上市公司的老总，是众多战友中最有能耐的一个。不过无论变成什么样，我们都曾经患难与共，有着共同难忘的生命记忆。
年绶仔细看着朋友圈的发布时间为上午11点。
这是什么情况？25号当天，不仅段晓忠见到了陈卫华，唐南奇也见了陈卫华，而且都是在上午？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