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绶自己爬起来,点头道:“我输了。”
珐琅捡起自己的背包:“走吧。”
年绶此时心里疑团更大了,珐琅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会的功夫他都会,自己的出招习惯他都能掌握,难道说珐琅与胡聚认识?因为清楚自己这些习惯的,这个天底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胡聚,就连母亲年冰岚都不清楚,因为从小打到陪着自己习武的人只有胡聚。
跟在珐琅身后俯身进洞的年绶问:“你和胡聚是什么关系?”
珐琅回应:“我不认识什么胡聚。”
年绶又问:“为什么你和我的功夫那么像?”
珐琅驻足停下,侧身看着年绶:“像?如果我们真的很像,你至少不会倒在地上,我可不像废物。”
年绶心里听得窝火,但也毫无办法,只能继续追问:“就算你这么说,事实就是事实。”
珐琅边走边说:“你看到的事实不一定就是事实,你看到魔术师把一只兔子给变走了,那是事实吗?”
年绶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揣摩着,自己实力不济,也没有办法摘下珐琅的面具,不过他一定会找机会的。
两人顺着枝干往上继续爬着,穿梭在山壁内的各个鉴部落的穴居洞穴之中,看样子得爬到顶端,但爬了两三层之后,就看到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某个穴居洞穴之中,几十具尸体被裹成了一个球,表层被一层金黄色的薄膜包裹着,散发出诱人的甜香,而在那些尸体的缝隙以及面部鼻孔、眼眶之中还不时有毒蜂幼虫爬出来。
珐琅看着那毒蜂巢穴道:“难怪找不到其他的尸体,原来全都在这了。”
年绶举着火把:“烧了吧,免得再害人。”
珐琅摇头:“没有多余的可燃物去烧这个东西,绕开走,也许里面还有其他的毒蜂。”
两人绕开毒蜂巢穴,从旁边的穴居洞穴中继续往上攀爬,等他们终于爬到顶端的时候,却看到山壁的最上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像是一个人头,但只是有面容轮廓,其他位置都雕刻上了各种花草,雕像的表层也被咖啡树的枝干所覆盖,缠绕了好几圈,枝干上还生长着其他植物,植物开着红黄花朵,
年绶抬头看着:“这是什么雕像?”
珐琅道:“应该就是鉴部落充满的植物神。”
珐琅绕到那雕像后方,拨开那些植物后看着后面那些古怪的符号,然后仔细看着,似乎在解读。
年绶问:“这是什么?”
“古滇国符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他们记录的一种方式,但不算是文字,”珐琅边看边说,“我只能看懂很少一部分,大致意思说的是,这是世间唯一的真神,真神会赐予部落想要的一切,而部落也要为神付出一切,神让人们降生世间,人在离开世间之后也要跟随神离去,永远追随。”
年绶道:“所有神崇拜不都是这个意思吗?”
珐琅道:“这里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鉴部落认为,只有他们部落与神是完全一体的,他们从神的体内诞生,死之后也会回到神的体内,我怀疑,鉴部落与古滇国其他部落一样,都有人祭的习俗,大概是这个意思。”
年绶忽然问:“你怎么会认识这种符号?据我所知,古滇国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就算研究也无从查起。”
珐琅依然不回答:“你时时刻刻都不忘记套我的身份。”
在雕像之后是一座丛林,严格来说,是山洞中的一座丛林,只因为山洞上方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裂缝让光线透进来,加上茂密的植物枝叶,让人乍一看还以为深处原始丛林之中。
年绶掏出水壶:“还要走多久?这几十年来,孟嘉书和马松民自己都不进来探索的吗?”
珐琅道:“外面那颗咖啡树足够他们研究几十年了,后来发现洞穴中还有其他的噬疫果之后,马松民就狠心把外面那棵树给砍了,他不想这个发现被他人获知。”
年绶问:“马松民真的痴迷咖啡到这种地步了吗?”
珐琅继续往前走,并且用登山斧开始劈砍着拦路的那些植物:“马松民是个很自私的人,他的自私是独一无二的,他不想用这种发现来为自己换取名垂青史的机会,他只是想自己拥有这种咖啡树。”
珐琅和年绶都没有发现,在珐琅砍断那些植物后,断掉并落地的植物剧烈颤抖着,随后朝着植物本体爬去,与本体紧紧缠绕在一起,就如同被砍断身躯的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