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低声道：“老年，为什么杨世恩会来教堂？”
年成凯道：“因为另外一个主谋就在教堂里。”
黄道诧异：“不会是彼得神父吧？”
此时，正早布道的彼得神父道：“凡要保全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丧掉生命的，必救活生命。”
黄道又问：“是不是他？”
年成凯回答：“是我们之前一直都忽略的一个人。”
此时，杨世恩却起身离开，走出教堂，似乎彼得神父布道时虽说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杨世恩朝着后方走来的时候，年成凯和黄道低下头，避免被发现，等杨世恩出去后，两人才悄悄跟上去。
出去后，年成凯和黄道径直走向街对面，而池同书则带着人跟上了走向另外一侧的杨世恩，杨世恩很谨慎，不时停下来问问小贩，实际上是在观察自己有没有被跟踪，虽然他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但却不熟练，始终比不过那些训练有素的执法人员，更何况是池同书手下的那些军统特务。
杨世恩饶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教堂门口，但他只是站在那看着，站了许久后又叫了一辆人力车。
黄道问：“要不要抓人？”
年成凯制止：“不要，先跟着他。”
杨世恩坐着人力车来到昆法医院，回到办公室后很快又出来，出来后并未乘坐人力车，而是从昆法医院的后巷中步行离开。年成凯、黄道两人紧随其后，带着人一直远远跟着他。
杨世恩在小巷中穿梭着，最终来到一处民宅处，四下观望后，掏出钥匙推门而入。
黄道见状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年成凯道：“让你的人把前后都包围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要抓人，先观察。”
杨世恩进屋之后，穿过黑漆漆的堂屋，走上嘎吱作响的楼梯来到二楼，推门而入后，将随身携带的皮包放在桌上，随后将窗户打开，让阳光照射进来。
阳光照射在床上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身上，女人睁开眼，双眼却不呆滞，显得很有精神，吃力地要起身，杨世恩立即上前搀扶她起来。
女人笑道：“你来了，我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
杨世恩却是淡淡道：“今天是最后一针。”
女人欣喜地问：“打完这一针，我就好了对吗？”
杨世恩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微微点头，他起身打开皮包，从里面取出针具，但没有立即注射，而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女人则依偎在他身边，也呆呆地看着外面，似乎在憧憬自己痊愈后的日子。
女人问：“世恩，我好了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杨世恩却是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女人赶紧道：“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杨世恩又问：“你爱我吗？”
女人略作迟疑：“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就死了。”
杨世恩淡淡道：“所以，你嫁给我只是为了报恩。”
女人摇头：“不仅仅是报恩。”
杨世恩又问：“那么是为了什么？”
女人似乎有些生气：“你为何老是问这个，我都已经答应嫁给你了。”
杨世恩猛地起身，女人险些摔下床去，女人诧异地看着杨世恩，而杨世恩的脸色极其难看。
杨世恩道：“我帮你，是因为我爱你，并不是因为我乱发善心，而你愿意嫁给我，我不希望只是为了报恩，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必须要将你明媒正娶进我们杨家，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过一辈子。”
女人看着杨世恩：“世恩，你知道，我家里不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再说，现在都认为我已经死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刀清芬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刀清芬这个人了。”
杨世恩看着刀清芬：“清芬，你可知道，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你知道我注射给你的那种药冒了多大的风险？我如今身上背负着命债，但我不在乎，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刀清芬呼吸变得急促：“你，你shā • rén了？”
杨世恩看着刀清芬，又问：“你到底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