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绶的父亲是上门女婿,改名换姓,年绶也自然随了年家姓。要改就要改彻底,所以,很小的时候年无垠就让年绶称自己为爷爷,胡聚却认为外公就是外公,私下也让年绶叫外公,年绶自然听父亲的话。可年无垠是不允许其他人称自己为年绶的外公,而要叫爷爷,这件事年氏集团和冥市的人都知道,商铜自然也不会犯这个错误。
昨天商铜见到年绶的时候,就称年无垠为年绶的外公,年绶当时没意识到他说错了。那是因为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让年绶已经自然而然的把过去的一切东西抛弃了,认为自己与年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称呼上为外公自然没什么问题。而在今天,商铜言语中一再担心自己会被年无垠追责,既然他这么害怕年无垠,就算知道年家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在年绶更前更改对年无垠的称呼。
年绶蹲下来,看着被制住的商铜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和商铜如此之像?”
商铜不语,干脆闭上眼,一副无论怎样都不会交代的表情。
年绶抓着夕环的手离开,临走前对珐琅说:“交给你了。”
珐琅只是笑了笑,他有信心让这个商铜如实交代。
随后,年绶和夕环就听到商铜的惨叫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珐琅就抓着商铜走到两人跟前,直接将商铜扔在地上:“说吧。”
商铜道:“我是商铜的弟弟,我叫商重。”
年绶道:“你现在的确伤得挺重的。”
原本夕环看到商重被打成那样,还有些于心不忍,但听年绶那句话险些笑出来。
珐琅又踹了他一脚:“你哥哥呢?”
商重道:“我以前不是干这行的,我哥哥领我入行,目的就是为了可以辗转各地冥市做生意,让人觉得他行踪诡异,不知情的人会认为他明明在川北冥市,怎么又有人说他在川西冥市内和人交易,因为他得罪过不少人,所以得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我哥为年无垠办事的时候,我们俩都被抓了。”
年绶问:“被谁抓了?”
商重摇头:“不知道,不认识,听起来也不像是我哥的仇家,总之来头不小,他们当着我的面把我哥杀了,让我帮他们办事,否则我也得死了。”
年绶再问:“办什么事?”
商重道:“继续买卖干尸的事情,并且将事情的后续发生全部告知他们。”
珐琅和年绶对视一眼,难道说是盘古派人干的?
珐琅干脆问:“你和他们怎么联系?”
“手机,”商重回答,“他们会定时给我发消息,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号码,让我把近况回复到那个号码上,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很怕被年无垠发现,好在是年无垠似乎并不知道我们是两兄弟。”
年绶又问:“关于向锦和向荣兄弟的死是怎么回事?”
商重立即哀求道:“年少爷,我说的是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他们不是本地人,我后来发现了他们的一些工具,看起来像是职业盗墓的,口音听起来也像是陕西那边的人,陕西那边曾经有几个团伙,就是专门盗墓。”
年绶让商重带着自己去看已经藏好的那些工具,发现向氏兄弟应该就是盗墓的,也就是说,是这对兄弟在这附近发现了什么墓穴,盗挖之后发现了干尸,然后放在暗网上拍卖。
年绶很想报警,很想马上告诉夏冰,可是如果告诉夏冰,自然会将年无垠牵连出来,到时候年无垠矢口否认,没有证据前提下,还会激怒他,愤怒的年无垠会做什么,年绶不敢想,所以只能作罢。
不管这两人是怎么死的,总之有一点现在可以确定,那就是周围肯定有个什么墓,亦或者并不是墓,而是遗迹。应该是没有什么值钱玩意儿的遗迹,否则他们也不敢冒险把干尸弄出来卖。
年绶让珐琅看住商重,自己则在两个盗墓贼的装备中翻找,试图找到点什么线索。很快年绶找到了一张高黎贡山的地形图,上面还画了线,看起来很专业,其中标注了一个点,在那个点下面还写清楚了经纬度。
年绶拍下地图的照片,放在手机里,然后与电子地图重叠进行地位,随后发现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就是他们如今所在的村庄。
夕环看着手机问:“这么说,干尸就是在这里某个地方发现的?遗迹或者古墓就在这里?”
年绶抬头看着破败的村庄:“看样子应该是这样,但他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呢?”
珐琅此时却低声问:“怎么处置商重?不能放了他,放了他很麻烦。”
夕环立即道:“你不会想杀了他吧?”
珐琅没说话,只是看着年绶,看样子他的确想那么做。
年绶道:“不能shā • rén,可带着他也很麻烦。”
珐琅道:“那就索性放了他,如果真的要放,那也得先试探下他。”
年绶问:“试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