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琅坐下来:“你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找到他?”
珐琅很想知道,在年绶心中到底是怎么看胡聚的。
年绶也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我不知道你对父子之情怎么看,但我觉得,我和我父亲之间的感情很独特,不可取代,他很严厉,但也很温柔。”
“温柔?”珐琅的回忆中,他似乎从未见过师父胡聚温柔的那一面,记忆中全都是严厉和教导。
年绶又道:“如果你是我,也会去找自己的父亲。”
珐琅只是笑了笑:“你该去睡了,等下还得来换班呢。”
年绶觉得今晚珐琅很奇怪,但也没有多问,觉得也许是盘古让珐琅来套话的,于是钻回帐篷中睡觉。睡了几个小时后,他被珐琅唤醒,离开帐篷出来换班。
年绶揉着眼睛,看着手机上的探测器,刚拿起来,探测器就发出了响动,他立即按照顺序前往那个探测器的位置,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看样子应该是野兔之类的东西从那里经过。
这玩意儿虽然有好处,但也太灵敏了,万一有虫子飞过是不是也得预警?年绶这么想着回到营地,却发现苏博达帐篷的拉链没有拉到底,下意识上去帮他拉好,怕他晚上受凉。
可就在年绶的手抓住拉链的那一刻,他想起,他接班的时候,刻意看了三个帐篷一眼,拉链都是拉好的。想到这,他小心翼翼拉开苏博达的帐篷拉链,却发现帐篷内空无一人,苏博达不知道去哪儿了。
就在年绶纳闷的时候,商重却突然间出现在他身后,吓了年绶一跳。
年绶低声道:“你不要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的好不好?”
商重冷冷道:“苏博达偷偷去树林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想不想去看看?”
商重是个怪人,从来不睡帐篷,晚上在树林中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
年绶没多话,便与商重前往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想看看苏博达到底在做什么。谁知道两人进树林后,并未发现苏博达的踪迹,周围一片寂静。
就在年绶纳闷的时候,商重却已经快速爬上旁边的一棵树,站在树干之上观察着周围,就在此时,两人都听到远处灌木中有响动,立即轻手轻脚上前,就在快走道的时候,苏博达却从灌木中走出来,还用手擦着嘴巴,随后像没事一样朝着营地走去。
年绶立即道:“我先回去。”
商重回忆,年绶回去,他自然要去查看灌木中有什么,可当他看到灌木之后的那些东西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年绶先行一步,绕了一个圈子返回营地,随后苏博达返回,年绶故作奇怪地问:“教授,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苏博达面无表情道:“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去方便了一下,晚安。”
年绶点头道:“晚安。”
苏博达钻回帐篷,拉好拉链,年绶则立即抬眼看向远处的树林,过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走向树林边缘,找到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商重。
年绶立即问:“他在那里做什么?”
商重摇头,只是举起一个东西给年绶,那东西毛绒绒的,年绶拿到手上才发现是一只野兔,野兔已经死了,肚子被撕开,里面的内脏全部消失。
年绶纳闷:“这是?”
商重看向远处苏博达的帐篷:“我不敢妄言下结论,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教授似乎喜欢夜间出去狩猎,而且喜欢吃动物的内脏。”
年绶问:“会不会巧合?他只是去方便了,那里恰好有一只死兔子?”
商重看着年绶:“什么野兽捕猎只吃猎物的内脏?你告诉我。另外,这几天晚上我都看到他偷偷跑出去,要不抓野鼠,要不抓鸟或者兔子,我发现的动物尸体都是丢失了内脏,这不算是巧合吧?”
年绶也转身看着苏博达的帐篷:“你为什么不早说?”
商重道:“你从始到终都不信我,我告诉你也没用。总之,我们一起行动的时候,你要把我当自己人。”
年绶不语,只是看着商重。
商重忽地一笑:“就算你知道我是年无垠的眼线,但你也应该知道,我需要靠你来摆脱他的控制,就算是交易吧,咱们互相帮助。”
年绶没说什么,只是把兔子的尸体扔进灌木之中,然后转身返回营地。
年绶并不知道,珐琅也并没睡着,一直在帐篷中听着外面的响动,在年绶和商重离开营地后,他也钻出帐篷在暗中观察偷听两人的对话。自然也知道了苏博达的事情,所以,这个夜晚,除了夕环和苏博达之外,其余三人几乎没睡。
第二天清晨,夕环起床前往不远处的溪流前洗漱,年绶则坐在炉头前和苏博达、颜中辉准备着早饭,商重和珐琅则前往树林将探测器收回来。就在大家各做各的时候,却听到溪流边夕环的叫声。
年绶放下手中的勺子,第一时间奔向溪流,苏博达和颜中辉也紧随其后,年绶赶到溪流的时候,商重和珐琅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跑来,四人看到夕环拿着杯子和牙刷站在溪流旁,而溪流之中全都是蛇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