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冰岚的别墅内,珐琅正跪在胡聚的跟前,他刚讲述完所发生的一切,然后低头不语,等待着胡聚怒火的降临。
胡聚没有发火,只是呆呆地站在窗户口看向外面。
“师父,”珐琅依旧不敢抬头,“是我的错。”
胡聚没有说话,整个人就像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珐琅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跪在那里,他甚至打算跪到死为止,不过他心里也很悲伤,不仅仅是因为年绶的死,也因为他发现,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取代年绶在胡聚心中的位置。
终于,胡聚打破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走吧。”
珐琅抬头看着胡聚:“师父,你要赶我走吗?”
胡聚道:“我想一个人,你现在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快走,不要在这里,我看到你就会想起胡聚。”
珐琅起身,刚要走,又停下来问:“师父,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胡聚迟疑了一会儿回答:“你和胡聚都是我的儿子,缺一不可,我原本希望你们两兄弟可以携手并进,但看样子老天爷不允许。”
珐琅闻言,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他转身离开,他不会离开既是师父也是养父的胡聚,但他又想为胡聚做点什么,为已经死去的年绶再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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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城那间已经很久没开的店铺中,夕环呆坐在店铺中间,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过,她只清楚,她昏迷再醒来后,同时失去了父亲和爱人。她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想方设法杀死自己的爱人,更不懂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父亲甚至不惜与爱人同归于尽。
年家与夕家到底有什么恩怨对夕环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夕环想过去死,但她又如此的不甘心,她将死亡和挖掘真相放在心中的天秤之上,试图看看哪一个对自己更重要。可是,她不是年绶,她没有那么灵活的头脑,凭借她自己,又如何找到真相?
此时,店铺门被敲响,夕环立即起身,她以为是年绶回来了,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真的看到了年绶,直接一把抱住门外的人,但随着门外人开口道:“夕环。”
那声音不是年绶,夕环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年玺。
夕环离开松开年玺,年玺虽然知道夕环是将自己当做年绶,不过这个拥抱却给了他希望。
夕环一句话没说,回到之前的座位上继续发呆。
年玺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我哥的事情,我才知道。”
夕环看着地面:“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吗?”
年玺原本想说什么,但细想之下觉得的确不合适,只得转身离开,临走前道:“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来个电话。”
夕环没理他,年玺只得离开,年玺走出古玩城,回到车上后,对刚才自己的表现极其不满意,他至少应该陪夕环吃顿饭再走,想到这,年玺下车朝着店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