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楚道：“这么说吧，对正常人而言，面临失恋会很难受痛苦，甚至生不如死，但对这类人来说，他们的痛苦是无法形容的，他们会无时无刻都被痛苦包围，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无法转移注意力，这就是导致他们自杀的主要原因。反过来，他们也很容易感受到快乐，很细小的事情都会让他们快乐很久，并且，他们很善良，善良的程度让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会无缘由的帮助陌生人，即便遭受欺骗也无所谓，不过他们的帮助投入了个人感情，在发现被欺骗后，就会陷入痛苦，甚至是自杀。”
年绶深吸一口气：“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
“互联网上现在称这类人叫雾中人，之所以会这么称呼，是因为这类人会让自己与周围的人保持距离，以自己的方式去接近社会，不至于脱轨，却不愿意深入社会，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毕竟他们是善良的，”黄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急促，“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人有一些在专业领域有很高的成就，而雾中人也一样，而且他们的智力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攀升，学习能力也很强，特别是洞察力，可以说是一般人的几十倍或者上百倍。”
年绶想起了一句话，老天爷给了你某些能力，就会收回你其他的一些能力，因为必须达到所谓的平衡。雾中人被老天爷赋予了超强的学习能力，与日俱增的智力，很容易快乐，却又被收回了正常人可以自我治愈的能力，让他们感受到比正常人要多百倍的情绪。
年绶道：“所谓的自然交换法则，你得到的某些东西，实际上是用自己更多的东西换来的。”
黄楚又道：“只是，你刚才说的那种从雾中人转变为反社X人格障碍，我倒是闻所未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另外，人格障碍的诞生都与童年经历密切相关，一般而言，不太可能是天生的，虽然学界有人认为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如此，基因里就带着反社X人格，可是，没有得到证实。”
年绶当然没有将年季武牺牲自己转化年成凯的事情说出，毕竟正常人是无法理解这件事的，就算是年绶，也只是相信这件事，但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办到的。
话说回来，张聪没有转变，依旧是雾中人，可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shā • rén犯呢？而且他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连环杀手了。
这一点，黄楚没有答案，不过，他却认为这是一个极佳的案例，如果可能，希望年绶能将相关的案情详细告诉他。年绶只是推脱说以后有机会再说。黄楚没有再要求什么，两人互相道了保重后结束了这通电话。
年绶靠着沙发，仰头看着天花板，手中紧握着手机，喃喃道：“为什么转变呢？”
夕环大胆猜测：“会不会张聪也是年家的孩子？”
此时，在旁边看书的阿茕道：“我刚刚查阅了相关的资料，都表明从一个人格障碍彻底转变成为另外一种，完全不可能，因为人脑是无法承受的，即便是强制性转变，人也会因为无法承受而死亡。”
年绶和夕环诧异地看着阿茕，夕环问：“你都看完了？”
阿茕摇头：“没有，太多，根本看不完，而且很多资料都是其他语言，我还没有学习到那些语言，我还需要时间。”
年绶目瞪口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阿茕到底是什么？是一台电脑吗？直接拷贝知识，不需要记忆消化理解？
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年绶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所以，他想到了母亲年冰岚，他需要再去见一次年冰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