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冰岚等人离开后,年绶看着站在那似乎有些尴尬的珐琅,便道:“坐,我去拿个茶杯。”
珐琅立即道:“不用了,我只是问问什么时候出发?”
原本商重对珐琅就有些成见,加上珐琅对年绶的态度一直不好,似乎带有敌意,所以,如今的商重更是看珐琅不爽,便生硬道:“詹主任不是说了吗?会派飞机送我们去,你等着就行。”
年绶听出商重语气里的挑衅,为了避免发生冲突,他立即道:“你今天就住附近的酒店,早点休息,等詹主任的通知,不过,这次我必须事先说好,此行危险重重,大家必须齐心协力,不要心存私心,否则我们很难活着回来。”
珐琅微微点头:“只要能救回我师父,我无所谓。”
年绶淡淡道:“胡聚也是我父亲。”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珐琅,珐琅心中很不快,在他心中原本就觉得自己在胡聚心中的地位不如年绶,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只是微微点头。
夕环一直默不作声,她已经计划好了,等年绶他们离开之后,自己便去查询真相,她必须搞清楚过去的一切,过去充满了秘密,也许还藏着真相。
第二天清晨,年绶、阿茕、商重和珐琅四人就跟随詹天涯离开,夕环目送四人上车后,抬手挥了挥,但并没有说太多。年绶也觉得夕环有些奇怪,眼中没有不舍,也没有担心,似乎有别的事情。不过,只要夕环不跟随他去高黎贡,那么她至少是安全的。
夕环回到当铺后,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背着一个背包便与鹦鹉刑术一起离开,租了一辆车后,直接驱车前往小时候与父母所居住的蓉城城郊的那个村落。
因为小时候的记忆几乎很零碎的原因,夕环也记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要住在那里,就连住址都是她从父亲夕锦华留下的一些东西中发现的,那个村子叫平坝村,是蓉城太平镇下属的一个村子。不过夕环记得最清楚的是家门口有一颗很大的树,至于那是什么种类的树,她却是记不清楚了。
开车两个半小时后,夕环才来到平坝村,但与记忆中的平坝村完全不同,周围全都是小楼,如同是一个小社区,根本不像是农村。在询问村民后,夕环才知道,这是新平坝村,旧平坝村已经废弃了,原本说是要修铁路,但因为施工的原因,暂时耽搁,所以旧平坝村虽然废弃,但房屋都还在。
夕环下车后,与鹦鹉刑术一起朝着平坝村旧址走去,走到村口位置的时候,夕环看到那条土路旁的一座土地庙,立即记起来这就是小时候常等妈妈回家的地方。那时候夕环母亲在太平镇工作,所以,夕环每天到了妈妈快下班的时候,都会在这里等着,看到母亲的身影后就会蹦蹦跳跳跑上前。
就在此时,夕环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记不清楚母亲的模样,甚至连母亲叫什么都忘记了。
夕环下意识问鹦鹉刑术:“我妈叫什么?”
鹦鹉刑术沉默,只是拍打着翅膀朝着前面飞去,似乎在为夕环领路。
夕环也继续朝前走,走过前面的小山坡之后,抬眼就看到山坡下方右侧立着的那棵树,还有树旁边的小院,那就是她曾经的家。
“原来是一颗桑树,”夕环看着那颗大桑树慢慢走近,然后在桑树下仰头望去,在看向桑树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画面,但她并没有看清楚画面中呈现的是什么,却能感觉到那画面对她而言很恐怖。
那瞬间,夕环险些摔倒在地上,她赶紧扶住旁边的树。鹦鹉刑术也立即落到她的肩头来,用身体贴着她的脸颊。
夕环缓了缓道:“没事,我没事,走吧,进屋看看。”
夕环上前看到小院门上还有一把铁锁,那把锁还是父亲当初锁上的,父女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房子依旧是归属他们夕家。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有没有人光顾过这个废弃的家。
夕环直接把锁砸开,推门而入,走进院子后,环视一圈,左侧是几颗橘子树,后面是牲口圈,压水井在右侧,前面就是一座大瓦房,瓦房是父亲年轻时候在乡亲的帮助下盖起来的,而且是个三居室。
夕环叹了口气,走到门前的时候,又愣了下,因为眼前又浮现出了什么画面,她随后走进屋内,看着堂屋中摆着的夕家祖先的神龛,又走进旁边的卧室中,但那里除了一个空床外,什么也没有。
此时,大门口传来喊声,夕环转身出去,就看到一个中年人站在那往里面看,随后还问她:“你是谁呀?门是你砸开的?你干什么的?”
夕环立即解释:“我是夕环,我小时候住在这里,后来搬走了。”
中年男子立即上前,凑近看着夕环:“你是小环?”
夕环完全不认识中年男子:“您是?”
“我是顺兵,”中年男子兴奋地说,“我是顺兵哥哥,你不记得我了?”
夕环尴尬的笑着:“不记得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几乎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