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日,除去皇帝本人外都没人见过这位凌王殿,他就是一谜,因此也成了萧宴的心病。
来信说了扬州的情景,凌王为母延请杏林名医,效果甚微。
萧宴随手搁置下来,道:“令人乔装扮成大夫去扬州一趟。”
“臣这就去办,还有一事。”詹事面有为难,说话也吞吞吐吐,太子不悦,他立即道:“是太子妃与陛下说了一事,她未诞下子嗣前,望太子不纳妃。”
萧宴挑了挑眉,笑道:“内讧了,看来这位太子妃是不想给自己的庶妹一杯羹了。”
詹事恐慌,低眸回说:“陛下答应了,前陈是有这么一规矩,正妻未有子嗣前是不让纳妾的。”
前陈规矩多,讲究仁义孝道,君主以仁义治天下,颇受文人追捧,而他们萧家造反出身,喜欢拿刀说话。
以前没有得天下,现在得了天下就想给自己镀上一层金子。太子妃这个时候提出这么正经的规矩,陛下不会不应。
萧宴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算作答应了。
詹事常呼出一口气,但话传到了明华处,明华又替秦绾宁不平,太子答应这等请求,置绾绾于何地?
绾绾被太子囚了两年,本已悲苦,太子妃江氏提出的要求算是堵绝了绾绾的后路。
她蓦地慌了,去找萧宴,又明白他的绝情,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好。
眼看着婚期将近,她忍不住了,想去找萧宴说话,皇后却命她去中宫说话。
进入中宫,太子亦在。
皇后愁眉苦脸,太子坐在一侧悠闲的喝茶,皇后见她来了直接道:“太子妃被杀了,人就死在了驿馆里面……”
明华陡然一惊:“天子脚下,谁敢放肆?”
皇后也附和道:“确实,可她就是死了,你想想,她是被人割了头颅的,这么残忍,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江氏那边知晓,我们怎么对付过去?”
萧宴不说话。
明华扫他一眼,心口发慌,却没有继续说话,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太子下手的?
太子从不受人威胁,太子妃未过门就触及他的底线,可想而知后果不好。
皇后继续唉声叹气,念叨着不顺,“眼看着婚事将近,闹出这么一出残忍的事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话音落地后,萧宴站起身,语气冰冷:“江氏那么多女儿,江氏不会闹大这件事的。”
从庶女入京就可看出江氏的心思,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清高淡泊,哪个家族不想成为外戚?
他嗤笑,皇后放心了,“江氏风骨正,就怕他们不愿。”
“无妨,一同上京的还有两名庶女,随意挑一人便可,婚事改期。”萧宴漫不经心。
金陵城内人才济济,如过江之鲫,识时务者比比皆是,江氏只有好名声罢了。名声是前人创造出来的,现在的江氏是什么风骨,完全是看不见的。
相比较之下,他宁愿要一位脑子笨些的太子妃。
聪明了不好。
明华彻底放心了,捂着胸口笑了笑。
萧宴站起身,外间天色晴了,他吩咐人出城打猎。
他心情好,箭法也准,猎得了不少好东西,还有一只白狐,让人剥了皮做件姑娘用的狐裘,没说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