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宁贴着门站着,听闻那些议论她的言语后一点都不觉得难过,这些女子入宫多是想争宠,教坊司里出人头地,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计较这些人的言论。
教坊司内有百余名女子,年岁都不大,小的十一二岁,大的不过二十,争奇斗艳,就像是百花盛开。
她们之间也不安分,一份胭脂就能计较上几日,当面喊姐姐,背后喊妖精狐媚子,这里的管事管都不管,各凭本事。
秦绾宁从不参与她们之间的斗争,路过角落里就会听上几句话,接着就去琴室练琴。
进来五六日后,教坊司使隔一日就会听她弹一曲,时而还会指点两句。
教坊司使再来的时候塞给她一盒胭脂,是雕漆的小盒子,不多见,“好好打扮自己。”
秦绾宁没有吭声,接了过来,教坊司使就走了。
胭脂是女子美容用来的,她整日里不见人,用了也没有用处,回去后随手就放下,到了第二日再回去,胭脂就不见了。
翻遍了屋内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见到,秦绾宁也不是傻子,笑笑就当作没有事情发生。
到了晚上,凤来就来敲门,她打开门,凤来告诉她:“明日楚王来挑一位琴师,你的胭脂被玉笙偷了。”
秦绾宁懒懒地应了,没有说话,到了第二日,楚王果真来了。
教坊司内是琴师有二十几人,穿着一样的宫装,清一色的用束带扎出细腰,个个模样好看。
楚王也是个俊美的郎君,与萧宴的杀气不同,他温文尔雅,风流倜傥。
秦绾宁站在末位,今日没有戴白纱,这么重要的场合戴白纱最惹眼。但她用黛笔将眉眼描得粗了些,又在脸上点了几下,将白皙无暇的脸蛋点成了麻雀脸。
这么一看,在这些伶人中长相最难看。
教坊司使见到那张脸后差点没有气晕过去,天晓得她费了多大力气才将楚王引来,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楚王凝望这些女子,让她们一一抚琴,闻音辨别。
到了秦绾宁后,教坊司忙殷勤地同楚王解释:“盘玉会弹箜篌。”
楚王扫了一眼那张脸,唇角勾了勾,没有让她试琴就点了名:“就她,随本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