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市委书记肖毅仁留下的诸多材料下,林家森和梁四海已不攻自破,无需在攻,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庭的审判,末日的来临。
隔日,杨红的双手带上了手铐,进了审讯室。
杨红在诉说整起案件的时候平静的如一泓清水。但丁阔的内心却如同翻腾的江潮,泪水在红润的眼眶里打着转,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讲述。
“作为一个警察,老张这一辈子都在追求问心无愧,甚至……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他始终认为警察是一种很神圣的职业,是不允许有人来亵渎他这份职业的,可是梁四海他们亵渎了。可以这样说,如果有第二种办法可以惩治林家森和梁四海,他甚至会把这件事瞒一辈子的。”
丁阔握紧双拳,内心无比悲愤。
杨红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作为老张的妻子,我觉得很骄傲。尽管,最后老张从一个警察变成了做局的罪犯……不过我仍然认为他这种偏激的做法是正确的,实不相瞒,老张的确动了私心,他本来是想保全我的,可是我觉得投案自首是对老张最大的心灵安慰,尽管他现在去了……不过身为他的妻子,我不想他的身上留下任何污点。”
“张迅是个好警察,”丁阔叹道,“换作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会直接举报他们,然后自杀。张迅可以撑到今天,不容易。”
一旁做笔录的警察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丁阔。
丁阔冷冷的斜视了他一眼,“看什么!记!”
杨红笑了,“一开始我很不理解老张的做法,每个人的观念都有所不同,不过今天听丁队长这样说,我释然了。”
“可是……”丁阔用两根手指抹干了眼角的泪花,“张叔和婶子您已经构成了犯罪,尽管我并不认为你们……有罪。”
“我明白,”杨红平静的说,“个人观念并不代表法律,我们是法制国家,每一个公民都应该守法的。我心甘情愿接受法律的审判,那是我应得的宿命。”
“您是一位伟大的女性。”丁阔勉强笑了笑。
“我一点也不伟大,”杨红微笑道,“你们奋斗在一线抓捕罪犯的警察才真的伟大。”
丁阔苦笑着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接着说:“对了,您能跟我们说一下,安置在藏匿张叔的超市门口的那个摄像头是怎么回事儿吗?”
杨红盯着丁阔的眼睛,问:“怎么了?”
丁阔叹道:“那个智能摄像头藏匿在超市冷库的后门,窃取了附近的无线设备,和一个手机号为X的手机互联,不过现在那个手机号已经失去了联系,警方去调查了手机号的来源,发现了那个手机号是黑户。”
杨红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我做的。会不会有别人怀着其它目的才在那里安置摄像头的?”
“好吧,我们先不谈这个,”丁阔叹道:“那您在给我们解释一下,孙异在案发当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拆迁区一带,他去那里干什么吗?”
杨红摇摇头,“那天晚上我只是盯着他,我也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丁阔叹道:“警方调取了案发当晚相关的监控视频,发现您那天晚上十点多去了离家较近的社区医院,十二点多才出了医院门口的,我们也访问了那家医院的医生,查到了您有三叉神经痛的症状。不过孙异正好是在那个时间段死亡的。这一点……您作何解释?”
杨红掩面痛哭起来,“孙异是我杀死的,他是我杀死的,你们不要再调查下去了好不好……”
审讯室的气氛在杨红的哭泣中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这时丁阔的耳机旁响起了一个声音“丁队,杨红的女儿张雪梅要见您。”
“停止审讯,犯人情况很不稳定。”说完后便同情的看了一眼杨红,匆匆离去。
他见到了张雪梅。
张雪梅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做派,颠覆了以往丁阔对她的印象,一上来,她就开门见山:“丁队长,孙异不是我妈妈杀死的。”
丁阔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