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
“滚!”
“给我滚到那边去!”
小兵们一开始还想咬牙坚持,心想只要让符将军出了这口恶气,兴许就能躲过这一劫了。
谁知,符睿根本就不知道收敛为何物,看到小兵们不叫也不哭,气焰更凶。
跳着脚的赶人走。
“好啊!”
“在老子这里充好汉!”
“我就让你们充个够!”
挥起马鞭,瞄准士兵们的身子,上上下下,抽的更带劲了。
符睿不只是为了打人,更为了把这几个倒霉蛋都驱使到那危险的角楼附近,那里还等着他们继续防守(送命)呢!
符睿手中,小鞭子舞的飞起,士兵们被他抽一抽动一动,正被动的,一点一点往角楼的方向走。
明明只是让他们去防守,然而,士兵们却慢慢腾腾,毫不情愿,仿佛前方的那条笔直但有些破损的路,竟是一条死路!
“将军,把鞭子给我!”
“这帮贱种,就是不打不舒服!”
士兵们不情不愿的样子,让赵修看得牙根痒痒,他一向是个暴力解决问题的信奉者。
碰上这种不听话还怯战的士兵,就是一个字,打就对了!
马鞭还在符睿手中攥着,赵修拉开架势,已经准备抢了。
“将军不能落个坏名声,就让属下代劳。”
符睿面色一滞,好奇的看着他:“你还想打?”
“是啊!”
“对待这样的烂厮,就应该往死里打!”赵修已经撸起了袖子,跃跃欲试。
“怎能打死?”
“都打死了,谁来防守?”
“难道你去看守角楼吗?”
赵修愣在当场,符睿摇了摇头:“快去吧!”
“把人员都安排好,绝对不能让晋军抓住漏洞!”
说到底,若论军事素养,符睿还是要更胜一筹,关于打仗的技法,还是相当纯熟的。
赵修这样的,看似聪明,其实真的把他放在战场上,临场应战,说不定他还不如符睿呢!
小兵们被符睿大将军抽打的,皮开肉绽,浑身冒血,他们还没有被敌军攻击,就已经被打的半残了。
他们从残破的石砖中间向下望去,高耸的城墙已经没有了边缘防护,士兵们只要踏错一步,就有可能跌落下去,万劫不复!
“没办法!”
“把弓箭拿起来吧!”
“可是队主,这也太危险了!”
虽然小兵们按照队主的指示,把弓箭举了起来,可是面对着脚下颤颤巍巍,时刻有坍塌危险的石砖块,士兵们心里还是发虚。
能不能行啊!
“也只能这样了!”
“后退是被符睿打死,向前是被敌军打死,前后都是死,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哎哎哎!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无奈之中,士兵们举起了长弓。
襄阳城楼上,明明占据着绝对主动,绝对优势的氐秦士兵,居然打出了一股荡气回肠之感。
放箭!
只要放箭,就能证明,他们还活着!
…………
城楼上氐秦士兵不曾注意到的角落里,正要登城的北府兵,也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混乱。
“将军!”
“将军你怎么样?”
“快醒醒!”
士兵们把刘裕从尘土堆里拉出来,拍去他脸上的尘土,刘裕渐渐从懵逼中苏醒过来。
睁开眼睛,立刻看到的,就是同袍们关切的眼神。
“别管我!”
“咳咳……”
“赶紧去架梯子,从城墙侧面登楼!”
刘裕猛咳了几声,终于把嘴里的黄沙吐干净,他来不及查看身上的伤势,便爬起来指挥作战。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战事拉开已经有半个时辰左右,粗略估计,北府兵的伤亡也在几百人左右。
随着开战时间越来越长,可以想见的是,北府兵会越来越落下风。
而一旦战势向着不利于北府的方向发展,那便是不可收拾的!
登城攻击氐秦守军,迫在眉睫!
容不得刘裕再有半点侥幸和迟疑!
在他的带领下,几十个士兵穿过敌军的层层箭雨,将三排凌云梯架设在了襄阳城楼的侧身。
刘裕的最佳搭档,比他更猛一筹的高平檀凭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寄奴,带着人马去另一侧的城墙那边组建攻势。
“兄弟们,把刀都拿稳了!”
刘裕审视着眼前的几十个壮士,这些人都是刘裕麾下的士兵,全都是被他精心挑选出来的。
最勇猛,武艺最强的。
这些人,便是传说中的死士!
刘裕的眼神从士兵们的脸上掠过,他们刚毅的眼神,一往无前的气势,都让刘裕心潮澎湃。
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战场上的死伤再所难免,但最重要的是,作为一名战士,你的职责便是战斗!
不论是战斗求生,还是战斗到死,只要踏上了战场,你就别无选择!
这是你的宿命!
在与刘裕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他麾下的士兵早就受到了他的感染,成为了战场上一往无前的孤狼。
刘裕身先士卒,兄弟们也没有落后的道理,士兵们的环首刀,原本都是放在腰间的,用特殊的皮绳子从刀头的铁环中穿过,在腰间系牢。
寻常的军人有这一把刀已经足够用的了,然而,北府兵,尤其是刘裕带领的北府兵,能力自然不一般。
除了腰间系着的这一把,手上还都各自举着一把刀,这在既需要攻击,又需要攀爬的现在,绝对是一个冒险的选择。
然而,北府兵们没有一个孬种,他们就打算这样冲上去!
“上来了!”
“他们居然从侧面上来了!”
“快来人!”
刘裕一向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设,就在刚刚,他才差点被角楼掉落的巨石块砸到,小命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