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胜堡出来,这一路上,慕容冲的命运可谓是几经转变,起起伏伏,现在总算是落在一个地方了,慕容冲足可以心满意足片刻。
另一边,在刘牢之的带领下,晋军兄弟们在青牛的牵引下,跟在战车两边,徐徐向核心战场靠近。
兵器已经都事先放到了战车里,待会到了城下,士兵们会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重新登上战车。
这样做未免太过复杂,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这个时代,能够提供畜力拉载的只有牛和马。牛马的拉力有限,就算是最多的八乘马,能拉得动的,也不过是二三十人而已。
以蛤蟆车的规模,八十人的载重,单靠牛马,是根本就拉不动的。
那怎么办?
又没有发动机,也没有大卡车。
思来想去,谢玄只能采用折中的办法,战车可以尽量造的大,因为都是薄木板,就算个头变大了,重量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空车状态下,牛马还是拉得动的。
士兵就要现在战车两旁跟从,等抵达城墙下的时候,再择机跳上战车。
这样的作战方法,对于士兵的素养,机动性有极高的要求,这也就是为什么谢玄要专门抽出时间精力来单独训练蛤蟆车对楼需要使用的士兵。
还不都是因为蛤蟆车操作起来十分困难,要求颇高嘛。
有了刘牢之出手,谢玄基本上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在士兵们的簇拥下,他升上胡床,羽扇轻摇,观看着一场好戏即将开场。
“将军!”
“将军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襄阳城楼上,氐秦士兵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鏖战,体力明显衰弱了下来,情绪也开始不稳。
而现在,城楼上只有一位将军,那就是梁成。
此人以往在北府兵手下颇多败绩,对他的指挥能力,兄弟们实在是怀疑的厉害。
他们一边各种武器并用,打退晋军的连番攻击,一边还要注意前方的战事。
负责瞭望的士兵远远看到,一些怪模怪样的大家伙,正在从晋军战阵中缓慢的向前移动,立刻跑来向梁成汇报。
梁成这边,才刚刚赶跑一批企图登城的晋军,这边厢,听到士兵的提醒,立刻抹了抹眼珠子,向远方望去。
“嘶……”
“怪怪,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那大家伙移动的速度并不算快,当它从战阵后方缓缓向前运动的时候,城楼上可以明显的观察到,晋军士兵都在有纪律的向两边躲避,显然是在给大家伙让开道路。
“应该还是种车子吧,你看是有车轮的。”
士兵们的观念非常朴素,看到圆圆滚滚的东西,立刻就断定那大家伙是车子。
“快!”
“做好准备!”
“北府兵又要登城了!”
身为主将,此刻的梁成还是比普通的士兵目光更深远一些。
晋军也没有避讳氐秦的意思,战车前方也没有做多余的遮蔽,几乎可以说是浩浩荡荡的向着襄阳城门开来。
城上的梁成视线没有一点遮挡,立刻就发现,这样的怪模样战车居然有十几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