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谧的能力,确实可以和谢安周旋,不说是大获全胜了,至少能够让老头子元气大伤。
谢安的年纪也够老的了,只要有人能够和他周旋几年,估计就把他拖没了。
“我看,谢安石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司马道子二话不说就做了这样的判断。
司马曜还有些不解:“你为何这样有信心?”
信心当然有,还是谢安给的。
道子故作高深,笑道:“大兄有所不知,谢安石不只是替谢幼度要了好差事,他还没有给王稚远任何的封赏。”
“只说搁置再议,大兄想一想,这件事若是让野心勃勃的王稚远知道了,他会饶了谢安石吗?”
哦?
还有这样的事?
司马曜深吸了口气,兴奋的搓搓手。
几天没有过问朝政,没想到就会发生这么多微妙的变化。
难道,朝堂真的要乱了?
与很多人想象的不同,如今的大晋朝廷上,以司马曜为首的一些人,他们并不希望朝政一直平稳下去。
他们追求的是变动,是混乱,平稳就意味着一潭死水,毫无变革的可能。
就好像是北府兵,谢家是一朝权在手,就别想夺走。
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把权力抓在手里,司马曜也着急啊!
虽说他还很年轻。
“当然不能!”
“可是,谢安为什么这样做?”
“这不太像是他的作风。”
兴奋过后,司马曜还是恢复了一些理智,谢安一向沉稳,面子上的功夫做得还是很好的。
据他所知,谢安与王谧算不上是关系很好吧,但是也绝对没有矛盾,为何谢安要独独向王谧下手?
“大约就是为了防备琅琊王氏的后起之秀吧。”司马道子推测道。
“也只能这样解释。”司马曜轻轻附和,但心中仍有疑惑。
“既然这件事交给了谢安石,那我们就全都按照他说的做,什么时候他把奏疏送上来,我们就盖上宝印,朝廷的那些非议,让他自己受着去。”
兄弟两的酒盏终于碰到了一起,发出了叮的一声,他们自认为聪明,可以尽收渔翁之利,却不知晓,千般算计,不过是被别人推出去当枪使而已。
谢安的表示确实没错,他确实说过王谧的功劳要再商议,但是这个消息是谁传到司马道子耳朵里的?
是王恭!
王恭会原原本本的将当时的实情全都告诉司马道子吗?
当然不可能了!
傻兮兮还自以为聪明的司马道子不会想到,这个馊主意,明明是谢安石和王恭的共同作品。
每个人都想利用初露锋芒的王谧给对方挖坑,他们很快就会明白,等到万众期待的人物回到建康的时候,该谁跳坑了……
…………
半个月后,悬门渡。
人分先后,事分缓急,归心似箭的北府兵,乘着大胜的兴奋愉悦,快马加鞭脚步不停,只用了半个月就从襄阳城奔回了京口。
很多人会吹嘘,也不是很快嘛,速度一般般。
但是他们却忘记了,北府大军它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也不是一万人,是十万大军!
那是浩浩荡荡,气势恢宏的一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