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大晋,谢家的女儿,资质都是最好的,况且,你两家本就有姻亲关系,要不是当时耽搁了,说不定,今天你的妻子,便会是另一个谢家女。”
沈蒜子说的没错,王谢两家的联姻,那是求多,不求精,要是求精的话,就不会把年少就有大名气的谢道韫许配给王凝之那个脑袋不好使,根本转不动的人了。
要是早几年,谢míng • huì还根本就没有长成,而王谧却早就是已经可以婚娶的年纪,他是绝对不会等着谢míng • huì的。
这样看来,花痴女们的骚扰,对王谧来说却还是一件好事了。
“可是,这样对你就不公平了。”
“要不然,你还是回到沈参军那里吧。”
王谧是个宽容的人,也有同理心。现在人人都知道,谢míng • huì马上就要进门,到时候,她这个所谓的小姥,地位该有多尴尬。
她又不是小婢女,又不是侍妾,更何况,王谧也不想这样对待她,为了她的将来着想,还不如现在就放她离开的好。
王谧现在一心在增强北府兵战斗力的事情上,真的没有太多的精力和女人们纠缠。
沈蒜子抬眸,颇为警觉的看着他:“你这是想轰我走?”
“你居然还不想走吗?”王谧也很错愕。
“当然!”
“我才不走!”
“你和谁成婚,那是你的事,我只管在你身边跟着看热闹,将来,等到谢míng • huì来了,你也照样可以这样说,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沈蒜子坦坦荡荡,不只是帮王谧考虑到位,甚至连还没有见过面的谢míng • huì也安排的妥妥当当。
见她如此豪爽,王谧反而有些心里泛酸。
这个头脑大条的小娘子,她不会真的对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吧!
“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快点,赶紧把谢公的来意跟我说一遍。”
沈蒜子欠身上前,大眼睛眨眨,什么结婚不结婚的,那种事情,谁要关心?
只有看热闹才是最正经的!
…………
安排好了谢míng • huì的婚事,谢安心情大好,一连几天,在谢府里写诗,作画,观景,好不快活。
闲来无事,又把谢玄招到了身边。
“幼度,一场大战结束,北府里的人事,也该变动一下了。”谢安手里把玩着一块石头,正是谢míng • huì为他精心挑选的。
虽然,他一眼就看出,这块石头很普通,并无任何出奇之处,但他还是爱护的紧。
礼物虽轻,但是情谊却重。
谢玄憋着一股气,最近心情很是不佳,这和事事如意的谢安形成了鲜明对比。
尘埃已定,谢玄也不该再挣扎,其实,他心里也没有那么不痛快,可就是笑不出来。
“谢公想动谁?”
“你说呢?”谢安将手里的石头翻了个面,试探道。
谢玄与谢安不同,几年以来,他一直亲自统领北府兵,对军中的情况是最为了解的。
而且,那种了解和谢安从总体着眼还不同,谢玄了解的北府兵,是从细处着眼。
谢玄沉思片刻,把北府兵里的大小将领盘了一个遍,这才说道:“我认为,要动的,第一个便是云麾将军,刘裕。”
刘裕的名字一出,谢安顿时笑了。
虽然在女儿的婚事上,谢玄与他多有矛盾,但对于北府兵的建设,两人意见还是相同的,真是令人欣慰。
“说的没错,老夫感觉,这个刘裕端的是个危险人物,他留在北府,你却在建康,多有不妥。”
这位谢老爷子也是很可以了,谢玄进京才几天,刘裕在京口才呆了几天,这就已经开始起疑心了。
都说未雨绸缪,但是他的这个谋,也动的太早了些。
“刘裕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若说王稚远是心怀大志,却还是世家子弟,他的行为动机,我们还可以预测。”
“可是这个刘裕,他起自草莽,战功卓著,在北府兵中颇有人望,若是让他成势,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们可是防不胜防。”
刘裕:这是你们逼我的!
历史上的我,现在还在给刘牢之打工呢!
“老夫也是这样考虑,听你说到,这个刘裕骁勇善战甚至在王稚远之上?”
“那是自然,刘裕的弓马全都是真功夫,冲锋陷阵,于战阵中几进几出,取敌军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说句心里话,刘裕这样的战将,作为北府统领,我也是喜欢的不行,若是他能够为我谢家所用,当是我谢家之幸。”
“这样看来,幼度,你是想拉拢刘裕了?”谢安皱眉,在他看来,刘裕是一心追随王谧的,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可不容易变节。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谢玄感叹道:“刘裕的能力,确实是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