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今夜的宴席,这个徐州城……”
“我是进不得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王谧这边还没说完,刘裕都学会抢答了。
刘裕笑笑,并没有把王谧的惊讶放在心上。
“我早就猜出来了,若是想带着我一起去,刚才在军帐里,当着众人,你早就可以说明白了。”
“这有何难?”
“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刘裕这样大度,反而让王谧不好意思了。
“也没有不能开口,只是,我总觉得,这一段时间,对你太亏欠了。”
“与符飞的谈判,就没有让你出现,现在徐州城里的宴饮,又不能让你去,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是真心话。
若论能力,几个京口兄弟当中,刘裕自然是排第一的,可就是因为能力出众,尤其是带兵能力强,很多指挥作战的事情就离不开他,越是事关紧急,就越是需要他来坐镇。
于是,这些谈判也好,宴饮也好,他就无法出席。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寄奴,如今符飞已经向我方归顺,但是,对于徐州城里的动向,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那些氐秦的降兵,就更是需要注意,他们人数不少,虽然多数都有伤病,也无力再战,但是,不要忘了,徐州城里还有两万氐秦将士。”
“一旦这些人联合起来,形势对我军来讲就会相当不利,这些情况我看得很清楚。”
“不用你说,我也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寄奴,知我心者,非你莫属。”
王谧发出了由衷的感叹,此刻,他的心和刘裕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不论未来如何,此刻,在徐州城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正是符飞!
或者说,是氐秦最后的精锐!
这一路从邺城走来,虽然四面都是投降的声音,但是,王谧也没有被迷惑。
他清楚的看到,驻扎在邺城以南的这些较小的城镇当中的秦兵,实力都比较弱小。
甚至还比不上他从邺城带出来的这些氐秦的降兵。
那么,氐秦的精锐现在都在哪里?
距离王谧他们最近的,也算是可以给江左造成威胁的,毫无疑问,只剩下了徐州城里的这些兵士!
只要能够铲除这些人,氐秦的主要势力就算是被瓦解了。
如果王谧可以做得到,他当然也愿意奋力一拼。
但是,问题也就在这里,他确实是做不到。
如果这支大军是他从建康城里的带出来的,还整齐的很,装备齐全,这自然是没的说,拼命也要一战的。
正是好形势,趁势而上,也要想办法拿下徐州城,正是一劳永逸。
可是,现在王谧带领的北府兵,已经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北府兵,他们现在的战斗力,大约只有在邺城时的一半。
以这样的疲敝之师,是绝对无法和城中强盛的氐秦士兵抗衡的。
于是,当符飞愿意求和归顺,王谧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没有故意吊着。
不管是符飞还是他,两个人都清楚,迟疑不决是没有意义的。
符飞有符飞的打算,王谧有王谧的心思。
虽然起点不同,过程也有些不一样,但是两人的目标确实相同的。
那就是尽可能的保存实力,于是,就像刘裕担心的,王谧对于队伍当中混杂的这些氐秦降兵也很是不放心。
毕竟,他们也算得上是一股力量。
一旦他们和城中的氐秦士兵里应外合,暗算晋军,那他岂不是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