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谢míng • huì就被他周身伴着的春风给震惊了。
“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高兴?”
不会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贞英已经做好了赶紧跑路的准备。
金银细软呢?
快快带上!
“稚远,我们要不要赶快跑?”
“是不是宫里出了事?”
“娘子真是湖涂了,”王谧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要是宫里有问题,我还能出来吗?”
míng • huì凝神静思:“说的倒也是。”
“他们早就把你扣下来了,像上次一样。”
上一次,王恭弹劾王谧之时,也是这样人一进了宫,就没了消息,好久都不见回来。
而这一次的情况显然和上一次不同,王谧进宫,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显然,这里面就不存在扣押的可能性。
“那你还这么高兴?”
“太后娘娘给赏赐了?”
“还是许给你新的爵位?”
高兴成这样,那必须是有好事啊,要不然,能让连日来愁眉不展的王侍郎突然春光满面?
“是比那个更好的事!”
“那些算的了什么?”
比那些更好的事?
谢míng • huì实在是想不出了,她跟在王谧的身后,一起进了屋。
“到底是什么事?”
谢míng • huì都要好奇死了,抱着王谧的胳膊,使劲的摇晃。
王侍郎这边还想躺下歇歇呢,却被亲亲老婆闹的,根本就睡不着。
罢了罢了!
还是赶紧把她的疑惑给解除了吧,要不然,今天晚上都别想睡了。
“我们先不用着急出城了。”
“短时间内阿宁不会动手。”
“真的?”
“是太后娘娘说的?”míng • huì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
现在大晋朝廷的情况,谁人不知?
都自动忽略皇帝陛下,言必称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这也正常,小皇帝正在吃奶当中,他就是想发表意见,也没可能。
“是啊。”
“太后娘娘亲口承诺的,而且,我敢保证,这一次,她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现在,我的手里也握着她的把柄呢,只有她表现的好,我们才能都得利,否则,我要是倒霉了,她也好不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王谧这样一说,谢míng • huì就更好奇了。
可惜,不论她怎么央求,王谧就是不肯继续透露了。
那样的朝廷机密,当然不能再告诉她了,这些,原本也与她无关。告诉了她,才算是给她增添了风险。
再者说,也不道德。
要知道,今天的这一番作为,王贞英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那个秘密,现在已经被王谧知道了,也就算是把身家性命交给了王谧。
身为大晋的太后,王贞英怎么可以想着尽早禅位给王谧呢?
这不是背叛祖宗,背叛大晋吗?
这样的事,若是传扬出去,被别的什么人知道了,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么,王贞英可真的就算是惹来了杀身之祸。
这个太后,也算是做不成了。
坦白说,今天听到王贞英的话,王谧都被吓了一跳。
他都不敢有这种想法,哪能想到,身居高位,过着逍遥日子的王贞英,居然走到了他的前面。
她居然想要踢掉司马家,自己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王贞英还真的是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踹开司马家!
自己干!
对于王贞英来讲,确实是有点道德上的包袱,可对于王谧来讲,完全是坦坦荡荡的。
本来,司马家也是因为有琅琊王氏的支撑,才能有今天的。
到了他王谧这一代,享受一下祖辈打造出来的基业也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很多人都可以这样做,也具备这样的能力。
只是,他们受到了现有利益的影响,只想躺着把钱赚,根本不想把蛋糕做大。
当然了,在没有火器助攻的年代,就算是这些人有心,也抵抗不过北方的战马侵袭。
所以,这件事,终究还是要落到他王谧的肩上。
现在就看,老天爷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现在对于王侍郎来说,更加严峻的挑战似乎还在于,即将开启的下一个阶段的北伐,将要从哪里开始。
毕竟,是要拉上桓老将军了,那么这个地点也要兼顾桓老将军的方便,这是肯定的。
那么翻开地图,可行的地点,有洛阳,还有长安。
如果按照照顾桓冲的角度来看,自然是长安更合适,那里距离荆州部更近,方便他出兵。
但是吧,现在盘踞在长安的,是彪悍异常的姚羌部。
他们可是把长安城都占得满满当当的,一点缝隙都没有留下,更何况,当初他们是借着苻坚暴死,直接占领了长安城,此事距离现在也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姚羌所部必定早已加强了长安城内的城防工事。
本来这就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再加上姚羌部队能征善战,又做足了准备。
想要拿下他,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那么,洛阳又怎样?
这个地方倒是距离建康更近些,交通方便,当然了,从交通上来讲,对王谧方便的地方,对桓冲肯定就不方便了。
只是从荆州过来和北府兵汇合,就要花费大约半个月的时间,真的很艰难。
其中的难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
况且,洛阳,那也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哇!
慕容垂、慕容冲可都还活着呢!
而现在,经过了几番混战,洛阳刚刚落入了慕容部的手中,建康这边还在观望局势,说不定,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慕容垂就会按捺不住,先来挑战!
相比姚兴等人,慕容垂是更加恐怖的存在。
姚兴打仗全靠杀戮,是个残忍派的作风,而慕容垂是智将,既能战,又有战术。
老实说,让王谧去和慕容垂硬碰硬,他还真的有点虚。
即便是手中有火器,他也不想惨胜。
毕竟,他可是和慕容垂共过事的,此人的能力,他是最清楚的。
洛阳也不行,长安也不行。
可是看现在的局势,必须要从两个硬骨头中间挑选一个,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