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终于缓缓开动,傅跃民携妻带子站在站台边上挥手目送火车远去之后才在周围人的护卫之下回到车上。
“黄秘书,罗家的事情你去办一下,务必让他们这一行有所收获才是。”傅跃民坐上车后吩咐道。
车外的黄秘书连忙点头,自去一旁调度不提。
刚刚傅跃民看似已经接受了罗甜那番“施恩不望报”的说法,实则内心却是另有盘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一家子是个有骨气的,不仅看得清政策,还敢闯敢拼,傅跃民对于这一家人十分看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上几把而已,对比起人家救下他儿子的恩情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傅跃民转头看向坐在后座上的儿子,不由好奇问道:“朝朝,你怎么把玉佩给人家小姑娘了?”
刚刚下车的时候,傅锦朝直接拿下了脖子上挂了近十年的玉佩塞进了罗甜手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呢,就先走了。傅跃民打了个哈哈,说是孩子之间的事情他这个做大人的也不好管,三两句之后脚底抹油,“逼”的罗甜不得不收下了那块玉佩。
因为,因为她根本来不及拒绝啊。
于思淼心中也十分好奇,实在是这块玉佩珍贵异常,材质什么的还是其次,这玉佩是傅锦朝的爷爷在他未满周岁之时给他戴上的。
才出生时,傅锦朝的身体总是会出些小问题,只是到底是个才出生的孩子,众人也就没太在意,只当以后慢慢长大身体好了就没事了。哪知道都快十个月大了,还是经常夜里啼哭,从中医换到西医,没一个查出问题原因的。最后还是傅爷爷找了自家老友求来了这么一块玉佩,说来也是奇怪,自打戴上这块玉佩之后,傅锦朝就再也没有夜啼过,顺风顺水地长成了一个天姿灵秀的小小少年。
要不是心里清楚自家儿子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于思淼只怕会顺手将罗甜推拒不肯收的玉佩给拿回来,只是于思淼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给出去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的,这才开口安抚罗甜让她将玉佩收下来。
只是这块玉佩实在是意义深厚,旁的不说,就单单是傅锦朝贴身戴了近十年这件事,儿子平安回来了,傅跃民也有闲心拿他打趣了:“朝朝,这可是你贴身的东西,这要是搁从前,你这就是定下人家小姑娘了啊。”
于思淼白了丈夫一眼:“浑说什么呢你,孩子还小呢。”
傅跃民故作受伤的耸了耸肩:“那你问儿子,他为什么要送人家小姑娘玉佩?”
“因为东西应该送到合适的人手上。”傅锦朝淡淡解释道。
他这么一说,夫妻二人倒是同时都愣住了。
当年傅老爷子给傅锦朝戴上玉佩的时候就说过了,送他玉佩的老朋友说了,这玉佩和孙儿只有十年的缘分。只是当时不管是傅跃民还是于思淼都没有多想,而是觉得老爷子这话着实夸张了些,傅锦朝脖子上带的玉佩,哪个不长眼的敢开口去要,是以夫妇二人都没将这事儿当一回事。现如今被傅锦朝这么一提醒,两人心中俱是一惊,锦朝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生日了,这玉佩本就是他十个月左右时求回来的,到如今,可不正好是十年嘛。
“这……”傅跃民和于思淼一时间倒是都犹疑起来,“那你刚刚是想到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把玉佩给送出去?”说到这里,傅跃民还颇有点替傅锦朝不好意思来着,你说你小子也忒坏了点,反正玉佩对你而言也没用了,干脆就送出去做个人情,还能得人家一个好,啧啧啧,真,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嗯。”傅锦朝应了一声,没有再多做解释。
实际上呢,屁咧,傅锦朝是在给完玉佩之后才想起来爷爷提过的这件事。至于当时他为什么会把玉佩给罗甜嘛,谁知道呢。
“好了好了,别闹腾了,让儿子好好休息。”于思淼打断了还想要继续开口的丈夫。傅跃民默然,只得闭嘴。
火车上,罗甜也盯着傅锦朝下车前塞给自己的玉佩怔怔出神。其他人只能看出这块玉佩很漂亮,雕工精湛,肯定很贵,但是罗甜知道,这是正宗的昆仑玉。虽说后来都将其归类在了和田玉一类中,但是正宗的昆仑玉,因为其产地特殊,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尤其罗甜手上这一块,握在手中就有静心凝神之感,若是长期佩戴的话,好处自然是更多的。
然而这些还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玉佩戴在傅锦朝身上近十年,早就跟傅锦朝气机相连了啊。
一块与傅锦朝气机相连的玉佩?
罗甜没有再多做考虑,直接将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心地收进衣服里以作掩藏。
开什么玩笑,金大腿现在看来是抱不上了,沾点福运财运总是行的吧。再说了,罗甜有预感,这东西对她修炼很有好处,不戴的是傻子。
“这,甜儿,要不咱还是想个办法还了吧,瞧着就贵得很。”张秀芬纠结着说道。按说这是人孩子给她家闺女的,收下也没什么,只是要是个寻常物件也就罢了,还是个一看就贵死人的,张秀芬哪里敢收呢。
“还?往哪儿还,到哪儿去找人还?”罗甜偏了偏头问道。
张秀芬一时间被女儿问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行了行了,就先这么着吧,我看傅家家大业大的,人家也不一定会在意这一个小小的玉佩,明天火车就到了,我们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明天到了之后怎么办才是。”刚刚跟傅跃民那短短的一段谈话就让张肃明受益颇深,也更让他警惕,傅跃民能有这样的见识,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