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逛逛呗,反正天儿还早呢,爸妈那边也关不了门。”越是近年底生意越是好,要不是又招了两个人,那根本都忙不过来,还好员工们也都锻炼出来,这才能让罗国安夫妻俩有个喘气的时间。
“行吧,咱们就顺着往下走就是了。”罗远其实逛得挺开心的,身边有个活的小百科,看到什么新奇有趣不明白的都能问上一问,十有bā • jiǔ也都会得到回答,罗远觉得这样的活动还是可以多来几回的,多增长知识啊。
罗远以为罗甜是在书中学来的,也认为其他相师们也都和罗甜一样识货,这要让香城那些人知道了,非得喊冤不可,并不是所有相师都认识古董的啊,要说法器他们肯定认识,但是古董什么的,没兴趣的那些人还真的就是不懂啊。
罗甜能认识这么多,纯粹就是“家学渊源”,很多东西她都在自家的博古架上又或者是老头儿的故交那里见过,再加上经常被领着去参加各种各样的交流会,是以罗甜年纪虽小,在古董上的造诣却并不低,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份天长日久练出来的眼力罢了。当然了,某人现在有了wài • guà,都不用练,睁开“眼”看看就行了。
“甜儿,你看那个,是不是有点眼熟?”罗月拉了拉罗甜,指向了右边店里柜台上那个黄花梨梳妆盒道。
“走,进去看看去。”
罗月刚刚在外面看着就觉得眼熟,这会儿进来之后仔仔细细又看了一下,“这真是跟咱们家的一样的,只是咱们家的那一个雕花雕的是荷花,这一个雕的却是牡丹。”罗月心思细腻,往往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像是雕的什么花这样的小细节,反正罗远和罗甜是都没注意到的。
“怎么着,小朋友,看上我家这个梳妆盒了?”外面摊子上热闹得很,但是这家店里却不知为何一个客人都没有,这会儿看着三个孩子进来了,正闲着的没事儿做的老板就晃悠过来了。
看着这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老板,罗甜的嘴角抽了抽,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里没有生意了呢,这货看着也忒不靠谱了点儿啊。哎,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那老板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们只是几个孩子,很有可能根本就买不起这个黄花梨的梳妆盒,只顾着一个劲儿在那儿介绍:“这可是上等的好东西啊,几位看看这雕花手艺,当年望京城里就只有苏坊斋的白师傅能做到,据说啊,这个样式的梳妆盒当年就只做了四个,稀少得很呐,几位……”
“等等,”罗甜打断了老板的话,“老板,你说这梳妆盒很是稀少?”
那老板被人打断了话也不以为意,顺着罗甜的问话道:“对啊,苏坊斋的东西向来是物以稀为贵,尤其这位白师傅,还不爱做一样的东西,这套梳妆盒当年做了四个,分别雕的是白牡丹,白荷花,白芙蓉和白梅花,您瞧,这牡丹多漂亮啊……”老板兀自在那儿滔滔不绝,兄妹三人对视一眼心里却都有了想法,要是能找到苏坊斋去,说不定就能知道奶奶的真实身份了。
“怎么样,小朋友,你觉得这梳妆盒好不好啊?”老板笑眯眯问道。
“好,自然是绝无仅有的好,只是,我不需要啊。”罗甜故意说道。
要是搁在旁人家,估摸着这会儿都能把罗甜这讨人厌的小屁孩给赶出去了,可这老板偏偏不,他居然还问道:“哦,那你需要什么,不妨说来听一听。”
“文昌塔和文昌笔,不知道老板儿这儿有没有呢?”他们之前逛得那些店有虽然有,但是东西好与坏,罗甜一眼就能看出来,假冒伪劣产品要了干嘛呢,毛用都没有。只是不知为何,罗甜却莫名的对这家店很有信心,她有预感,一定能在这儿买到想买的东西。
罗甜的预感一般都挺准的。
那老板先是愣了愣,而后笑道:“看来是个识货的,等着啊。”话音未落,那老板就喊了一声,有个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伙计捧了两个盒子出来。
“九层纯铜文昌塔,这里是几只文昌笔,不知道小朋友喜欢不喜欢啊?”
东西好与坏,罗甜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文昌塔分明就是已经蕴养好的,回去摆在文昌位上必然是大有助益,罗甜原意就是买这个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吝啬。
“老板拿出来的果然是好东西,就这个了,哥,姐,你们感受一下这些笔,喜欢哪支?”
罗远和罗月按照罗甜说的,仔细感应了一下,罗远挑了个黑曜石的,罗月挑了个琉璃的,罗甜看着也觉得挺合适的,就让老板把东西包起来。“报个价钱吧。”
伙计一脸的喜出望外,显然是没想到自家今儿居然做成了一笔生意,老板脸上倒是看不出其他表情,还是那副笑模样,乐呵呵地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
“什么?”罗远和罗月惊呼出声,罗甜却是利索地应了下来,“出去转个帐?”
“旁边就有一家。”
罗远和罗月就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妹妹和那个家伙出去,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虽然来回都是两手空空,但是两人都知道,罗甜必然是已经把钱转给老板了。
“看在今天你没宰客的份儿上,送你四个字,打破鱼缸。”撂下这句话,罗甜就和罗远罗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