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等会儿,还真是等了好一会儿,蒋玉吉抱着脑袋特别怂包地躲在贺慎远身后,生怕傅锦朝一个不如意再发个大招,他老人家又得学兔子再窜一回。
再进屋时,罗甜的脸已经没那么红,唇也没那么艳了,至于傅少爷嘛,人家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被削了一回,蒋玉吉不敢开口了,默默地戳了戳贺慎远的后腰,让他说话,可是这倒霉孩子下手没个轻重,那一指头戳下去,好家伙,好悬没让贺慎远呲牙裂嘴当场叫出声来。
嬢嬢的,戳到他腰眼上了,这王八蛋手指头上长眼睛了是吧。
“今天早上报纸发售之后,我在各大高校托了几个人,尤其是美院那边,他们不是向来最伤春悲秋热爱小动物嘛,这事情闹起来,等到姚娜娜回去,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贺慎远都不用特意干什么,闲着没事儿和蒋玉吉一起打打电话,说说听到看到的“新鲜事”就行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三分都嫌满,这么着就够了。虽然对方也不明白贺慎远怎么会在意姚娜娜这个根本就不在牌面上的人,但是既然贺慎远开了口,白得的人情干嘛不赚呢。
“美院?姚娜娜那种人居然是美院的?”罗甜才不关心姚娜娜是哪个学校的呢,反正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平常也没问过,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
蒋玉吉这才从贺慎远身后冒了头,耸了耸肩道:“她那画我也看过一回,反正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是一概看不出来的,应该是弄进去的吧。”
傅锦朝想了想道:“要是我没记错,她应该是我小舅舅想办法给塞进去的。”
蒋玉吉登时就“嘶”了一声,“那就不奇怪了不是,嘿嘿。”事关于家人,蒋玉吉再怎么嘴欠,也不会在这上面花花,别的不说,他还是拿傅锦朝当兄弟的不是。
倒是傅锦朝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这个所谓的面子,比起小舅舅来,傅锦朝原本就跟他大舅舅关系更好。小舅舅家的承欢小表妹很聪明,不过却不受他小舅舅重视,当年跟小舅妈离婚之后,这孩子就被带走了。倒是她妈还时不时地念叨几句,逢年过节还有生日,都会寄礼物去山塘市,时不时地还会打个电话联络联络。
按照tā • mā • de原话,他小舅舅是天可怜见让“歹竹出了好笋”,可是这不要命的竹子自己作死,谁又能拦得住呢。
“总归于家也不少他一口饭吃。”这是于思淼当年的原话,可见她对这个弟弟以及没多少在意呢,现在能保持走动,无非就是维持几分在外的面子而已。
傅锦朝将事情在心里略过了一遍,决定等两人走后,好好跟罗甜把他家里的事情再说道一遍,从前说得粗略,现在倒是要把更深一层的再细细说一遍才行,这样以后罗甜交际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也省得有些不要脸的欠得慌过来找脸。
蒋玉吉一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来的,贺慎远那是纯粹的被连累,要知道他可是连早饭都还没吃呢。果断翘了两节课在傅家吃了早饭后,四人才又往学校走。
这其中罗甜和蒋玉吉都是三四两节课,傅锦朝最近跟着导师做课题,不上课,唯有贺慎远,他个倒霉催的,漏掉了两节课。虽然贺少爷家世硬成绩好,根本就不在乎这一节课两节课的,但是想想谁都没关系,偏偏他有关系,贺慎远的脸还是有点黑,还没进学校呢,蒋玉吉就特别不要脸地就差挂在贺慎远身上了,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我错了的,这认错都快比耍横还麻溜了。
傅锦朝直接拉着罗甜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别管他们俩,蒋玉吉从小惹祸都是贺慎远在后面给他擦屁股,认错比吃饭还勤快,这厮嘴上说得顺溜,心里压根就没在意。”
罗甜感叹了两声世风日下,蹦蹦哒哒地跟傅锦朝走了。
今天的课是大课,换言之,给他们刷平时分的课,阶梯大教室,坐得零零散散,老师也不在意,进来之后连个名都不高兴点,对着书本就开始自顾自地讲课。
罗甜照旧和傅锦朝躲在了靠墙的倒数第二排,有傅少爷在,前后左右是没人坐的,可是再前面,那绝对是坐的满满当当,一个不少。这让罗甜也很奇怪,这不是有猫病嘛,想看就坐隔壁嘛,坐的那么远,你们拿镜子看反射啊。
然而事实上还真就是这样,罗甜随口吐槽的还是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棍体质的原因了。
周遭无人,傅锦朝就开始给罗甜讲起自家那密密麻麻的关系来。
傅老爷子这一脉是傅家嫡系,支系也有不少,不过傅家的规矩很严,分出去的就是分出去的,不管是祖产还是人脉,基本都掌握在嫡系的手里。傅家世代从商,却在傅锦朝太爷爷手里改换了门庭,其实也不算改换门庭,确切来说,傅家族谱上最早记载的那一代祖宗就是为官的,只是几代之后嫡系退守本家,倒是分支的人借着嫡系的光又去当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