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跃民在知道了这事之后,还和她感慨了一番,旁的什么倒是没多说,只是最后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于思淼很明白丈夫这话里的意思,从今而后,他跟老赵的关系,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因为赵成祥,终究还是变了。
罗甜可不知道她明明是做了一桩让人团圆的好事,结果却引来了这一连串的后果,不过傅家夫妻也无意让俩个孩子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反正两个都是鬼灵精,再加上罗甜有恩于赵家,只要赵成祥还要脸,不想被人说是恩将仇报,那两个孩子就不会有问题。
不过就算不知道内情,罗甜对于赵家夫妻的观感也不是很好,很简单,就冲着赵忆文这个名字,冲着冉琪那样禁锢赵忆文的自由而赵成祥还是纵容着妻子,罗甜对两人的想法就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锅配什么盖,这夫妻俩,配得很。赵成祥在公事上是英雄,在家事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蛋。
对于赵家这一堆破烂事,罗甜根本就没有出手去管的想法。人家的家事,她又何苦把手伸得那么长呢,可是事涉赵忆文,罗甜就轻率不得了。
想起家中近来发生这些事,赵忆文露出了一个苦笑,见罗甜神色凝重,又想到罗甜的本事,这才松口将缘由给说了出来。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妈她听信了我姥姥的话,准备给我定下婚事呢。”说到最后,赵忆文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连手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显然这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心中也是很怕的。
于思淼和罗甜都是大惊失色,于思淼更是气得直接骂人了,“冉琪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情!乖孩子,别怕,要是你们再这么说,我就让你傅叔叔找你爸爸好好谈谈去。”于思淼说着将赵忆文搂进了怀里,摩挲着她的后背以作安慰,赵忆文被熟悉的长辈护在怀里,横亘在心头这么多日的委屈和惊惧霎时间便全涌上了心头,登时就反手抱住了于思淼的腰,痛哭出声。
罗甜掐着手指连连推算,最后更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三枚铜钱,算起了六爻八卦。越是测算,罗甜脸上的怒色也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六爻摇完,罗甜已然是怒发冲冠,一副气得要去宰人的架势了。
她极少动用这样的推算之法,太过于寻根究底,推算得太过于清楚,就会损了被算之人的福寿,有时候连带着相师自己也会身受反噬。可是冉姥姥都对赵忆文这样了,罗甜也不顾得这业报不业报的了,再说她初初入行之时就游离余天道之外,并不会受反噬,而且冉姥姥这样心肠歹毒的,该!
先前在找赵泽的时候,冉琪也不知道听谁说的,除了赵泽的生辰八字和他们夫妻的生辰八字,竟将双方老人的生辰八字也一并给送了过来,大概是认为怎么也有一份血缘关系,应该有用。这数据自然是没有用的,只是罗甜当时随便看了一眼,感叹了一下冉姥姥这人按生辰推算是个小人之后也就没再管其他,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将三枚铜钱又收回口袋之内,罗甜压抑住自己的怒意,眉头紧皱朝暂时被于思淼安抚下来的赵忆文说道:“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对你的打击可能有点大,你要是不听,我也会去找你爸让他来解决这件事,怎么样,你要不要听?”
赵忆文垂下了眼眸,像是要逃避的样子,却在罗甜要放弃的最后一秒坚定地抬起了头,直直望向罗甜道:“我要听!”
罗甜的嘴角这才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好,那我就告诉你听。”
“早先你进门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福德宫发灰,代表你最近运势不佳,田宅宫发红,代表你最近家宅不宁,日月角不平,你父母定有争吵,姻缘宫泛紫,所谓恶紫夺朱,姻缘宫泛紫,就是有恶缘临头……”
罗甜说一个,解释一句,赵忆文的脸就更苍白一分,可是她脸色越是苍白,眼神倒是越发明亮了,眼中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即将点燃,只待时机成熟,便要焚毁一切。
罗甜又继续说道:“而更为糟糕的是你右脸颊上,鼻子右边不到一寸处出现了一颗之前没有出现过的小痣,这个小痣代表着你最近很有可能会有水厄之灾,也就是说,有人会趁机陷害于你。”
赵忆文眼中的熊熊烈火终于在此刻彻底燃烧了起来,她一字一句,如同杜鹃泣血,每一个字都像是费尽了她全身的气力,充满了凄然和悲苦,“我姥姥说让我下周跟我哥去老家,说是家里包了个鱼塘,可以去钓鱼,我妈,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