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姥姥撇了撇嘴角,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穷讲究个什么东西,换个名字就成富贵命了?”
“妈,你嘀咕些什么东西呢?”
“没什么,没什么,”冉姥姥指着罗甜上楼的方位道:“这女孩子看着怎么这么邪性啊?”可不就是,刚刚那一眼看过来,冉姥姥吓得大气都没敢喘,觉得自己彷佛从头到脚都被这个女孩子看得透透的,那眼神就如同腊月的冰雪水,浇得她是浑身冰凉,心底发颤。
冉琪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小姑娘家家的,就算有本事也看不懂那么多,你瞎担心什么啊!”
“不是!”冉姥姥急急辩解,压低了声音附在冉琪耳边说道:“你说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冉琪心里一个咯噔,面前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都还没影儿的事情呢,能知道个什么,再说了,你要是害怕,回头不办不就完了,怕个什么!”
“是是是,你说的是,你说的是。”冉姥姥似乎被女儿训怕的,连连应声,可是那低垂的眉眼中闪过的精光冉琪却没能看到。
二楼赵忆文的房间,罗甜撤下贴在赵忆文耳边的双手,无奈道:“现在你都听清楚了吧?”
这是罗甜的一门秘法,能在短时间内让普通人借由她的法力极大地提升自己的五感之一,像是方才,罗甜就暂时地提升了赵忆文的听力,让她亲耳听到了她母亲和姥姥之间的话。
赵忆文勾起唇角苦笑道:“其实你都不必这么做的,先前在于阿姨那儿,我想明白了就是明白了,我妈这是铁了心要算计我了,哪怕我是她亲生的,也改变不了什么。”
“谁说啊!”罗甜握住了赵忆文的手:“你改不了不了一个已经执迷到疯狂的人,但是你可以改变你自己啊!你才多大,你的人生还没开始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抛开这一切,尽情地去享受属于你自己的人生!”罗甜重重地点明了“你自己”三个字。
可不就是,赵忆文活到现在,在冉琪眼里,甚至于在赵成祥眼里,都只是赵泽的一个替代品。可是就算父母不重视她又怎么样呢,她是一个完全dú • lì的个体,她有dú • lì的精神和灵魂,这就够了。
“你说得对,也到了我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了。”赵忆文的眼中霎时间就萌发了光彩,眉头舒展,整个人都鲜妍明媚起来。
罗甜看着赵忆文眉宇间的晦气煞气尽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光明,而原本染上恶紫的红鸾星,也重新变得红艳起来。罗甜神色微动,压下心中那一丝小惊讶,带着满心的欢喜道:“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
“嗯,对了,你之前在傅家说的那个计划,还明天进行吗?”
罗甜神秘地笑了笑,“都说人算不如天算,有人上赶着今天来找死,那我要是不成全一下,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罗甜原本还等着明天来收拾这些人,哪知道冉姥姥今天就撞上来了,自己要寻死,罗甜拦了作甚嗯。
“你先把这个平安符给带上,到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管,只要记得一个劲儿地哭就行了,记清楚了吗?”
赵忆文点了点头,“好,我什么都不做,就哭。”
“哦,还有件事,你等会儿记得下来留你姥姥吃晚饭,你爸今天晚上会回来的,这出大戏最主要的观赏对象可就是他,要是他不在,唱了的效果就没那么大了,我之前观天象,今天星月不明,要是有可能的话,你随口一提下个月是农历七月的鬼节,保管等到大戏开锣,精彩万分啊。”罗甜一想一个鬼点子,说到最后,赵忆文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青白起来。
尽管心里知道没问题,装神弄鬼都是罗甜在背后干的,可要真到了那时候,赵忆文挺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得住。
无星无月,鬼节,又有个真鬼,这也太吓人啊。
“安啦安啦,我在隔壁遥控指挥,你就安心吧。”罗甜顺势拍了拍赵忆文的后背,往她身体里输了一丝法力,赵忆文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好,那我就先走啦。”罗甜手里拿着一本书,将树枝留在赵家后,嘴角挂着一丝愉悦的笑容离开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