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离的那刻,他看到那个怪人也站在人群里,倒三角的眼睛诡异弯着,仰着头看高高堡垒上上演的生离死别。
风吹得衣袍猎猎,风仪艰难伸手抚摸着小神君染血的脸,在茫然恐慌的眼神中,犹如凋零的落叶,脱力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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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君走火入魔了。”
这样的声音以迅雷之势传遍九州,小神君有没有走火入魔,公孙执不知道,但看起来,他确实快疯了。
那把圣剑在染了九州前列强者的鲜血后,逐渐有了神智,一睁眼就看到性情大变的主人,或许会误以为,那是自己主人本来的模样吧。
天府少府主的死几乎震荡了整个玄门,不少上位者齐聚神山,查探小神君的状态,而那些凡人得知自己这么多年来敬奉的人居然屠杀师兄,也全都闯进神山,要求给个交代。
外面的瘴气还未解决,神山又是一片颠沛狼藉,可谓是内忧外患,而被抨击着撕扯着的中心,全是那一人。
瘴气之所以严重,是因为小神君的状态不稳定,因此他加固在天之裂缝上的灵力也跟着削弱,让腐朽之力疯狂地溢出。
而这些人越是逼迫,小神君就越发封闭自己,情况也跟着越来越糟糕,形成了恶性循环。
只有公孙执知道,宁音尘有多无辜。
幽暗的房间门窗紧闭,但外面不堪入耳的辱骂依然渗过门缝传进去,玄门之人不能对凡人出手这项规定,使得守卫拿发狂的人们毫无办法。
公孙执施了个隔音结界,站在窗下稍亮的地方,看向黑暗的角落。
那里正缩着一个人,这么多天过去,白衣还沾着一身的血,疯疯癫癫的说着胡话:“快醒吧,快醒过来,我不想睡了,我想师兄。”
小神君的徒弟跪坐在一旁,双眼赤红,看着像哭过,精神萎靡,根本没理会公孙执的出现,只满眼看着自己师尊。
公孙执站了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重石,他带着重石走了,从此这块石头压在他心里,压了整整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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