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的一道小门上到三楼的茶室,门一关就把摔凳子掐脖子的惨叫声隔绝在外,瞬间世界清静。
室内散发着不知名的熏香味煞是好闻,转角被轻纱隔绝,左边打开的门能看见落云河,清风带着河水味吹入室内使人舒爽放松,不时有船夫划着船吆着号子划过。
帘后的两婢女退了出来,冷若冰霜的脸给容貌打了个大折扣,走路下盘稳健,还有食指侧面的厚茧,一看就是练家子,还是我根本打不过的那种,真愁人。
“青龙使,好久不见,”帘后传来的声音慵懒清冷,又带着一丝探究。
原来是熟人,我松了口气,大大咧咧地往旁边一坐,惊得两婢女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跟见鬼一样,看得我是一脸懵逼,询问道:“坐不得?”
“大胆青龙使,见了少主不下跪还敢如此放肆!”其中一婢女怒呵,一道劲风袭来,我屁股下的凳子“咔嚓”一声四分五裂成柴火,也摔了我个屁股蹲。
嘿,我这暴脾气,看我武功低就谁都能欺负是吧,我捂着屁股颤颤巍巍爬起来,指着婢女冷声骂道:“你不就是个端茶倒水卖命的下人么,我青龙使再怎么不济,好歹职位比你们高,见了面也应该是你们向我行礼,还说是你们少主有请,可从请我进来到现在,无一人向我行礼,目无尊卑,怎么你们少主就是这样教育下人的?”
那婢女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抽出随身软剑就想把我刺成刺猬丢河里喂鱼去。
突然一支如箭矢般的毛笔穿破她胸膛,直插入身后的白墙形成了一朵妖冶的夺命红花。
婢女两眼一翻当场倒地,胸口的血洞染红了素雅的白衣,门口两人习以为常似的一个抗人出去一个清理地上的血迹,速度快得跟不曾发生过一样。
另外一名婢女面无表情的对我行了个礼,拿了张新凳子在我身后放好,我脑袋却嗡嗡的,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我这是惹上了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厉害人物。
“抱歉,是我玉虚宫管教无方,请你来的那俩人居然如此不懂礼数,就让他们自裁吧。”玉虚宫少主漫不经心的话语使我瞬间石化。
“别……别……不用那么严重吧,算了算了。”今天就不宜出门,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消失,虽然不是死在我手上,却是因我而死,一时之间不知是恐惧还是内疚。
“看来青龙使不仅失忆了,连性格都不一样了,以前的青龙使,虽然性格懦弱,对属下可是心狠手辣从不手软。”一面如冠玉、高挑秀雅的男子撩起轻纱走了出来,紫色眼眸如同夜晚的星辰熠熠发亮,唇不点而朱,露出似笑非笑的冷意,身穿上好的紫色丝绸,绣着雅致花纹的金色滚边和他发上的玉冠交相辉映,巧妙地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形,谁能想到这般风采夺目的贵公子是江湖各门派与朝廷都畏惧的玉虚宫少主邹子夜呢。
“啥玩意?”不懂原主小小年纪,能干啥心狠手辣的事。
“哦?没人告诉你,天魔宫青龙使最喜欢对犯错的下人用梳洗之刑吗?”邹子夜表情中带了点嘲弄之意。
“这……这么刺激?”我看着自己这双圆润白皙的手,顿觉无比恶心。
梳洗之刑是行刑前把犯人剥光衣服,衤果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