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不少傀儡死士也发出了相同的声音。
我脑中浮现了一个恐怖的念头,难道这群傀儡死士还有活人的思维?
我感到遍体生寒,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每天都在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毒发的感觉我也体验过。
“啊……”
我面前的死士眼珠子朝下动了动。
我跟着他视线往下看了看,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死士嘴里发出的声音越加急促,头顶开始流血,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死士身体开始发抖,眼珠子看着下面越瞪越大,最后身体一歪倒在我脚边,眼睛充满渴望的盯着我手中的丛云剑。
我明白了……
他是想求我给他个痛快……
即使他脑子里的尸虫已经没了,但是他也再也无法恢复正常。
这时洞外传来悠扬的笛声。
所有傀儡死士开始痛苦的发出“啊啊”叫,不受控制的向我发起攻击。
倒在地上的死士发出的哀嚎,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恐怖的声音。
凄厉中带着绝望,在他身下已经流了一大片血。
我挥起剑的瞬间,看到死士露出了解脱的笑容,很快他的脑袋就与身体分了家。
笛声突然停止,死士又重新发出刺耳的叫声,我捂着疼痛的脑袋,脑中浮现出一幕奇怪的画面。
我看到自己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站在破旧的屋檐下,手中拿着一把滴血的长刀,在我身后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记忆?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的手背重新爬满了红色的纹路,我看着它像虫子一样往我身上蔓延。
这次我没有感到任何痛苦,面对这群活在地狱般的死士心情无比平静。
石门从外被数连重击,玉挽焦急的呼唤声传来,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这群傀儡死士,扬起了手中的剑。
石门再次打开后,我在大黑牛跟玉挽惊恐的目光中,浑身是血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弓箭手,纷纷对着我。
我挪动着疲惫的身子,问道:“怎么了?”
玉挽差点腿软跪倒在地上,还好大黑牛扶住了她。
玉挽抓着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颤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赶来的邹落雪看到我后愣了下,问了跟玉挽同样的问题。
大黑牛让进来的士兵下去山洞看看情况,我收起剑对他说:“都死光了,找个地方烧了吧。”
我让玉挽扶着我走到邹落雪面前,心如止水的问她:“你知不知道傀儡死士是必须用活人制作?”
邹落雪摇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具体的制作方法,玉虚宫内的那些傀儡死士都是我父亲曾经制作的。”
我把笛子递给邹落雪,“我记得,你曾经用笛声控制过死士,但后来再也没见你用过了。”
邹落雪解释道:“一开始那些傀儡死士都是失败品,只能用音律来控制。
后面的这些全是半成品,不需要音律的控制,里面的尸虫从虫卵开始,我父亲就让我培养,所以它们认主,也只听我一人吩咐。”
大黑牛从山洞内冲出来,钳子般的手抓着我肩膀,不敢置信的说:“林青你到底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是你杀了他们对不对?你为何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肩膀被抓得生疼,我咧嘴一笑,说道:“我是在帮他们解脱,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即使救下来,终身都会在痛苦中度过,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