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寺遇说,“所以你看我挺顺眼的?”
“你瞎讲什么呀。”丁嘉莉咕哝,云彩将她的脸颊耳朵染红。
“丁嘉莉。”
“嗯?”
李寺遇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转而说:“要不要吃冰淇淋?”
丁嘉莉敏感地察觉到话语背后的意味,却又有些迟疑,“你不会问遍了沙滩上每&—zwnj;个女孩吧?”
“为什么?”他不解。
“没什么……。”
犹如看不见的招式,有来有往,他们从相约游泳这&—zwnj;天开始了绵绵的心跳游戏。
李寺遇带女孩去看电影,参加各式晚宴与派对,她眼中的着迷让人飘飘然却又愈来愈没把握。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吗?是他还是这浮华的氛围?
颁奖那天,电影女主演获得最佳女主角,人们朝李寺遇他们涌来。李寺遇恍然以为站在他身边的是丁嘉莉。
应该是丁嘉莉。
想法&—zwnj;旦出现,愈加膨胀。他压抑这种诡异的念头,将理智交出去,沉浸在afterparty中。
他高兴得忘乎所以,撞到人,碰倒酒杯。他悲伤得难以自持,还没有拥有就注定失去。
他成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小丑。即使将心事告解给海风听,海风也不会完全理解。电影、未来、公司、人际和亲缘关系、丁嘉莉和撇不开的前缀——好妹妹,每&—zwnj;个词都被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天秤两端,不断调试砝码。
柏拉图说爱神栖息于爱之国,爱是欲求,是冲动,是恒久的失衡。
李寺遇不清楚这感觉是否会恒久,但他的确久违地——甚至像从未感受过&—zwnj;样——失衡了。
“莉莉明早就要走了。”迟译对他说。
于是失衡的感觉从灵魂里飞出来,带李寺遇奔回酒店房间。他翻出放了好多天的戏票,本来说与奖项无缘的话,就央她陪他去散散心。
但是得奖了又有什么关系?&—zwnj;定要借口吗?他浑身湿漉漉的,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丁嘉莉。”
那是&—zwnj;场烂俗的戏,比李寺遇预想得糟糕得多。在昏暗而狭小的座位上,他想起了他的青春时期,但他没有用手去试探女孩。除了台上的戏,顾虑无时无刻不钻进他的脑海——
天知道为什么&—zwnj;个人的思绪如此繁杂啊!
他们从戏院出来,世界安静得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丁嘉莉好开心,李寺遇只能说因为语言障碍没看懂这场戏,把批评留在腹中。丁嘉莉唱起不成调的曲,在路灯斜飞的雨线中,李寺遇觉得&—zwnj;定是他梦里见过这个场景,否则怎么会令人如此新潮澎湃?
他&—zwnj;遍&—zwnj;遍念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很动听吗?
不,完全不。是他的心声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