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迅速理解她的意思,说“Sorry”,附一个小狗沮丧的表情。
丁嘉莉本来正恼,不禁笑出声。
旁边宋总问:“怎么啦?”
丁嘉莉给宋总看对话框,解释说:“席文有一场淋雨的戏,在组里我们就说他很像这个小狗,可怜兮兮。”又说,“他真的很好欺负诶。”
宋总睨了她一眼,“好欺负就是蛮好的?”
“不然……”丁嘉莉没把话说完。这一瞬间,她确实想到了那个不好欺负的代表。何止不好欺负。
*
上海三月下旬不见春意,大雨倾盆。候在园子洞门前的项目经理和侍应生撑伞将两位女人迎进楼阁视野最好的包厢。
轩窗外白玉兰飘散零落,他漫不经心看过来,手里还握着一个青玉茶盏。
丁嘉莉怔住,由着旁人推引才走到桌前。她不敢看他,却感觉他的视线没移开过。好似曾经永远追随她的镜头,捕捉她每一个细节。
“李寺遇……?”宋总分外诧异,左看看右看看,转头瞧丁嘉莉的表情。
人们正寒暄,经宋总一提才聚焦过来,“是啊,寺遇导演和宋总的妹妹也是认识的!”
“什么认识,嘉莉老师可是李导捧出道的。”
“来,嘉莉老师,和李导坐一块儿。”
丁嘉莉落座,不自觉收紧双膝。旁边那人瞥了眼她薄衫露出的肩颈线,又抬眸,未语先笑。
“倒没发觉这样冷,至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丁嘉莉不由得噎喉,干涩得紧。对上对面宋总询问的眼神,她找回些许底气,扯了扯袖口,含笑说:“外边风大。”
音量不高不低,足以让在坐者都听见,并不是单独回他的话。
人们当话题似的接腔,“这个天不下雨么,飞絮多,走在路上都难受,下雨么,阴晴不定,森冷得很。”
“寺遇导演有一部片子就在上海取景的呀。”
“《茧》!我看过,女主角还是嘉莉老师呢。”
“好像之后嘉莉老师就没怎么活动了?”
“还是得沉淀。”丁嘉莉不得不接话,转眸对上李寺遇暗藏讥讽的眼神。
显然,他认为她当时的行为叫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