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外室的消息传进他夫人的耳中,张氏低垂着眉目浅笑,手中的剪刀咔嚓一下剪落了多余的花枝,她是伯尧上求来的,伯尧上并不爱她,因为她海华文昌侯张氏的身份,可她是个庶女,若不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也不会嫁给伯家,而如果伯家能有更强大的势力,配得上更高身份的贵女,伯尧上断不会娶她。
二人成婚多年,去年张氏才生了一个儿子,这让伯尧上很是满意,有了孩子之后,张氏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伯尧上事忙,府上的里里外外都靠着她打理,承惠上下,布泽施恩,倒是伯尧上的贤内助,府内上下落得一个贤惠的好名声。
夜里,秋凉露重,伯尧上心里火大,书房还开着窗户,张氏端着刚蒸好的梨子前来,笑着说:“夫君辛苦了。”
原本在椅子上假寐的伯尧上睁开眼睛,看到她手里端着炖盅,说道:“你怎么自己端来了,叫下人就好,我记得你手腕上有旧伤,还是不要端重物的好。”
这些话倒像是关心,可偏偏是伯尧上那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张氏心大,不喜欢咬文嚼字,也不愿意过多计较。
“麟官叫ru母哄睡了,我便想着白天你为阿善生了气,来看看你。”
“阿善年纪小,又是被宠大的,免不了有些淘气。”
伯尧上喝着梨子汤,想到这就生气,把碗重重的摔在一边,说道:“他那不是淘气,就在今天,我亲眼看着他要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还听说他在学堂把同窗锁在厕所,泼人家屎。”
“好了夫君,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不要再生气了,你若气坏了身子,伯家上下这百号人都会失了主心了。”张氏宽慰道。
“罢了,我叫人跟紧他,看着他别再惹事。”
“听说海华公三公子萧子柱已经到了灵安,你可去拜访过他?”
“已经去了,他在驿站住下了,说这几日要跟一位朋友呆上几天,叫你不必急着去看他。”
“是什么朋友,你打探了吗?”
“是左丞相的学生,叫文大兴,住在万里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