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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天合六年 秋 物华天宝(2 / 2)

就在这个时候,海华公的三公子萧子柱也到了,见屋子里这般安静,看到伯尧上跟盛幼安也就明白了。

二人看到萧子柱来了,便都上前行礼,三人是旧相识,便坐在了一张桌上。

海华洲萧氏,地位非比寻常,先祖乃开国公,朝中势力庞大,虽没有直系的学生,但是多数高层官员都受过海华公的恩泽,叫孟国公十分忌惮,不过如今的海华公萧鼎文年事已高,原本萧氏住在都城,后来生病请辞回到故土海华洲,养起老来。府内大小事宜,已经交给嫡长子萧子护掌管。

萧子柱见盛幼安跟伯尧上坐在了一张桌上也懒得搭理对方的样子,环视了一圈他们身边的人,看到脸生的李牧九,说道:“阿尧身边的这位公子长的好生俊俏,是做什么?”盛幼安这才注意到李牧九,身边的瘟生伏在耳侧悄声道:“永州,李牧九。”

伯尧上看了看李牧九,说道:“是我的朋友,从永州过来,参加天子大试的。”

盛幼安听后噗嗤笑出声,这人分明就是他养的炮灰,关键时刻被他推出去挡刀子的,还说什么参加大试。

“盛公笑什么?对我有什么不满?”伯尧上说道。

“我想笑就笑,用你来管我?”盛幼安回道。

“李公子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人想伤害他,我伯尧上绝对不会放过。”

“哎呀呀,在说什么这样热闹。”瑞长安从楼上下来,一步一扭,摇着团扇,散落着长发,他竟然赤着脚走,如此风姿,叫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赞叹。

“你若再不来,他们俩都要掀开物华天宝的房顶了。”萧子柱打趣道。

“有萧公子在这,谁敢?”瑞长安说道。

“喂!还画不画了!”角落里传来一声,似有不耐烦。

众人看去,原来此人正是大洲第一画师,樾桦。

樾桦冷着脸,坐在角落,斜去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头发只梳了一个髻在头顶,碎发杂乱的飞舞着,看起来平平无奇,像极了乞丐,若不是她身后背着的硕大的笔盒,雕花精美,木质不俗,很难叫人多瞧上一眼。

“我还找你那,原来你在那边躲清闲。”胡言三边说边走过去,扶起樾桦,与她牵手走到圆桌前。

随着光线逐渐明亮,樾桦的容貌也清晰起来。

传闻,樾桦是一个女子,还有一个妹妹,姐妹二人从小家破人亡,只能跟着杂耍卖艺为生,后来妹妹长大生的十分美丽,被一个老员外相中,要娶了做第八方的小妾,樾桦不甘心妹妹受辱,便夜里潜进员外府,将其杀之,用其血在墙上了画了一幅十八层地狱图,可是,妹妹还是被强制娶进了府,要给老员外冥婚,奈何人家财大气粗,可怜姐妹俩孤苦无依,妹妹嫁进去当晚,便焚火自杀,而后悲痛的樾桦借着烧尽的炭,画了一幅黑白色的无眼凤凰,名震天下,成了大洲最有名的画师,只是她的画,全是悲欢离合,画一出,必有事。

李牧九在脑子里这样想着,又看了看那张宣纸,心想:这么想来那樾桦画画还挺晦气的,不会今天也要在那张纸上作画吧?天啊。想着偷咽了口水。

“樾姑娘来了,我就不担心这张纸会废了。”盛幼安说道。

“诶,盛公,我是这么想的,今天这张纸啊,在座的每一位都要留下墨宝,日后就悬在我这台子中央,借着各位的运势,旺旺我的生意。”瑞长安说道。

盛幼安看着瑞长安,说道:“依你。”

这一幕被李牧九看在眼里,暗道:原来坊间传闻非虚,盛幼安跟瑞长安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瑞长安命人拿下宣纸,平铺在台子上,手里拿着笔,递到萧子柱的手上,说道:“还得请萧公子提第一笔。”

萧子柱看向盛幼安,说道:“幼安,我就不客气了。”

盛幼安笑笑:“这纸都是我的,叫你先提个字而已。”

萧子柱走到纸前,俯身写到:山河影里一舟行。

樾桦看着写完的诗句,思忖了片刻,握笔开画。

萧子柱笑着将笔递给盛幼安,说道:盛公请。

“两岸风起百鸟鸣。”盛幼安方停下笔,就见伯尧上提着笔,在一旁得意的写到:浮云揉碎九天落。

李牧九在心里暗道:好一个揉碎。

“万里江山水一波!”文大兴气势轩昂的回道。

伯遥喜走到李牧九身边,说道:“这可是一个展示自己的好机会,李兄要把握住。”

李牧九一愣,自己也想把握住,可是,自己这才疏学浅的,就连张嘴都有点费劲了……

此时,如厕回来的张九亭小跑回来,闻到此句,瞧见樾桦的画,忽而来了灵感,在地下喊了一句:“总谓东风知我意。”

“送君鹏程扶摇起。”李牧九斗着胆子,拿起身旁小厮手中的笔,写在纸上。

这一举动倒是引得伯尧上注意。

樾桦的画意越发清晰,但见舟行客手握着酒壶,与文大兴一同过来的薛玉思忖说道:“痴言醉里何人笑。”

“千古风流消愁矣。”文大兴笑言。

诗提到这,樾桦收了笔,冷漠道:“好了。”

李牧九缓缓退到台下,画纸被徐徐挂起,方渐渐看清画境,两岸青山碧,飞鸟振翅去,孤舟一人在,对饮江河水,涟漪催舟速,落雨敲人心,惊风吹衣乱,归路似沧海。应是大气磅礴之气,却也不由得让人感觉肃杀。

胡言三笑着跟瑞长安说道:“画好了,几位公子也提了作,但是怎可没有瑞老板的那?”

瑞长安说道:“谁说没有我?你瞧,那画中的人不就是我。”

胡言三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是的,是的!”

而后提笔落款。

物华天宝一别,伯尧上和伯遥喜回到府中,一路上伯尧上脸上都难掩笑意,伯遥喜好奇,问道:“兄长何事如此开怀?”

“阿喜是为为兄带来一枚好棋。”

伯遥喜知道这枚好棋说的就是李牧九,但是不知道怎么李牧九就算好棋,那之前也是收了不少的书生。

“不知?”

伯尧上看着书房窗外高悬于天的月,说道:“这回真的是,东风相送。”

而后转身对伯遥喜说道:“此人与孟国公有血仇,他的字是师承归隐的墨夫子,今日看他在物华天宝的表现,倒也是个有胆色之辈,为我等而用,在顺手不过。”

伯尧上笑道:“他们与旬老货都是灭门的血海深仇,旬老货岂会没有行动,这几日死了多少,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李牧九不一样,旬老货不会想到他一个纨绔公子会为死了的家仆殊死一决,尽快把他送去左无咎那里,让他做左丞相的学生,随左派入宫参试。”

“是!”

伯遥喜欲走,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兄长,还是从杼机阁得消息。”

伯尧上看着他,笑着点头:“杼机阁是我们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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