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咎着一身黑色的连帽斗篷,将自己遮挡的严实,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店里最把里头的座位伯尧上已经等候多时了。左无咎走了过去,吩咐随身的下人就在酒馆门口徘徊,自己然后朝着伯尧上走了过去。不过身上的斗篷并没有脱掉,叫人看不出来模样。
“东西。”左无咎说道。
伯尧上把一盏做工精美的酒壶送到左无咎的面前,说道:“笑纳。”
左无咎收了酒壶便离开了,伯尧上还在独自饮酒,忽然一个身影闯进他的视线,定睛一看,居然是伯尧善!这小子又没上学,跑到这里闲晃,莫不是按耐不住性子了,想要跑到何欢家里来欺负人了吧?这样一想,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天灵盖,攥起拳头就想去暴揍伯尧善。
“何欢何欢,我来了,那个酒坛,我来搬就好了,你歇着,女孩子怎么能做这么重的活那。”伯尧善一边抢过何欢手里的活,一边说道。
这一操作惊到了伯尧上,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眼睛瞎了?没病吧,伯尧善居然在给何欢干活。伯尧上偷偷的蹲在桌子下面,不想让伯尧善发现自己,在桌上放了酒钱,趁着人多忙碌的时候,就一溜烟跑了出去,结果撞到了自己随身身上,随身诧异的扶起伯尧上,刚要说话,伯尧上做了不要出声的手势,拉着他就赶紧跑开了。
待远离了那个小酒馆,伯尧上这才说道:“你去查一下最近二公子都在做什么。”
“是。”
灵安左丞府中,书房里,左无咎拿出那盏酒壶,打开壶口,里面卷着一封信件,左无咎取出信件,越读笑得越开心,唤人叫来文大兴。
文大兴到了书房,只见老师身上有些酒气,说道:“今儿个,师傅有什么喜事?竟这般开心?白日里酒饮起酒来。”说着上前扶过左无咎坐下。
左无咎拉过文大兴的手,说道:“哈哈哈,是你小子有福气了。”
文大兴不解,随口说道:“难不成,阿图要死了?”
左无咎意味深长的看向他,嘴角露出诡谲的笑意,说道:“你说的没错!”然后拿起那封信,扔给文大兴看。
“这是伯尧上给我的,里面是死去的崇州城司冯锡东的证言,而伯尧上手上已经握有阿图当年在崇州赈济灾民时所犯恶性的罪证,只要证据确凿,咱们上报天子,让让刑部去审,就不信,阿图不死。”
“到时候,阿图一死,为师就好扶你上位,岂不快哉。”左无咎得意的说道。
“多谢师傅。”文大兴说道。
“你且回去,为师现在还不知道阿图是否知晓有封信的存在,如果不知道最好,若是知道,他必然会有所行动,注意阿图的举动就好,有变动立马叫人与我知晓,自己无需轻举妄动。”左无咎说道。
“是,师傅,徒儿的幸福生活,就全仰仗师傅了,哈哈哈。”文大兴恭敬的笑道。
这边冯锡东一死,不知是谁走漏了他手里有当年旱灾的一份名单,阿图知道的时候已经坐不住了,他火速的去找了孟国公,旬令唐早就不想要他这颗棋子了,一天竟知道惹麻烦,频频找旬令唐给他擦屁股,今日来应该还是什么蒜毛鸡皮的糟心事,无用之人,自当舍弃,于是阿图前去祈求时,旬令唐推脱有事,见不了客,把他打发走了,使得阿图并没有将此事及时的告知旬令唐,阿图离开孟国公府的时候,走的咬牙切齿,当年自己拿着两箱黄金,足足二十万两的黄金,还像条狗一样谄媚,才在孟国公手里求来了灵安府司的职位,当时孟国公说,只要什么都听他的,自然不会少了阿图的好处,可是,自己今天有了这么一件关乎性命的事来求他,孟国公居然闭门不见,阿图心中道来:好!好你个旬令唐,如果我不得好死,也一定拉你一块走!
杼机阁内,瘟生来报:“公子!冯锡东手里有一份关于去年大旱赈济使的名单!”
“属下无能,这份名单与物证已经提交了天子,转给了刑部承办!求公子降罪!”瘟生跪在地上说道。
盛幼安好像对此事并不在乎,说道:“你起来了吧,这件事咱们不用再过问了,阿图这颗棋,旬令唐用着不顺手,早就想换了,就是早说了,也不会跟现在办的有所差异。”
“这个老贼,是不会保他的,哼哼,按照阿图那个小人的心性,结尾也会拉个狗咬狗。”盛幼安轻笑道。
刑部会审,萧子柱也在,会同部内十三司,刑部大卿孔少扬主审,堂下的阿图刚用了第一套刑具就都招了,真是个没骨气的东西。
大堂之上,孔少扬十分威严,说道:“犯人阿图,你可认罪!”
阿图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拿钱来摆平此事,还不知悔改的说道:“大人,小人冤枉!”
“小人是屈打成招啊!”说着就假装的哭了起来,只是那不算纯属的咿咿呀呀,听得孔少扬着实心烦,为官数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这点演技,可算是个什么东西!
“阿图,不是本官嘲讽你,我刑部一百零六件刑具,你才受了第一件都招了,有脸说是屈打?若真说屈打,那我就得叫刑部衙役把这一百零六件刑具都给你安排上了,你才能喊屈!”孔少扬口吻冷漠,却又字字有力。
“孔大人!我有钱啊!我有黄金!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是旬令唐……不,是孟国公叫我这么做的啊!”阿图有些慌了,却不忘咬上旬令唐一口。
“哦?哪里来的黄金!”孔少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