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夜,这气候如同冬日,盛幼安坐在杼机阁里,听着瘟生说道:“孟国公口令,说宁国侯府的六公子裴元朗已经上路了,叫咱们派出影刃盯紧点。”
“你去回他,知道了。”盛幼安说道。
而此时,奉旨进宫的张氏与皇后饮了一下午的茶后,回到了家中。伯尧上正在卧房里,躺在床上等她,张氏换好了衣服,进了卧房,看到床上的伯尧上在看书,笑道:“夫君这是在等我的消息吗?”
伯尧上收了书,也笑着说:“夫君当然是在等我的夫人,辛苦了。”便起身下了床,一把抱起张氏,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二人云雨了一番,张氏躺在伯尧上的怀里,说道:“今日皇后跟我说,裴元朗这一路都要安安稳稳,不可有任何闪失,因为这是大洲的地方,如果到了长白,是生是死,咱们就管不着了。”
“好,辛苦夫人了。”
皇城之内,秋夜,夜凉如水,宗寒岭与皇后旬嫣朵在坤宁殿内,一个在做女红,一个在案上练字,画面十分和谐。下人送来暖身的汤水,皇后命人放下,便让出去了,她笑着,与一门心思在字上的宗寒岭说道:“我叫小厨房煲了人参鸡汤,你快来趁热喝了。”
宗寒岭听到,笔倒是停了,身子却不见行动,缓了一会儿,才过去。说道:“我刚才去旬令堂那你猜他说什么。”
旬嫣朵知道他又在孟国公那里受了委屈,便安慰道:“他是将死之虫,没有几天蹦跶了,陛下何须在为他动气。”
宗寒岭一口干了那碗鸡汤,情绪激动的说道:“我夜夜为他洗脚,回来我拼命的写字,看奏书,就是想让我记起朕是一个皇帝!朕是天子!朕是大洲的主人!”
“嫣朵!朕觉得朕已经等不极了,朕明日就想杀了他!”宗寒岭继续说道。
旬嫣朵拉过宗寒岭的手,说道:“旬令堂必死,但是,咱们不能急于一时,如果不能一击治敌,那我们从前的努力就都白做了。”
宗寒岭听到这儿,逐渐冷静下来,心道:“是啊,如果现在忍不住了,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旬令堂!”
旬嫣朵见他情绪稳定了,又说道:“宁国侯府裴家,原定的出使长白的是他家的嫡长子,但是,臣妾听说,宅子里的争斗,叫他损了身子,日后也不能生育了。”
“就这么一个出息的,可惜了。”宗寒岭说道。
“可惜了身子,不过,他也算是幸运了,伯尧上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宗寒岭问道。
“张氏进宫,我已经跟她都交代了,伯尧上那边都准备好了,陛下放心。”旬嫣朵说道。
“那就好,一定要做的万无一失,滴水不露才好。”宗寒岭说道。
宗寒岭喝了鸡汤,身子暖暖的,上了床,觉得如今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疲惫,他好想快一些,快一些到寻令堂死的那一天,快一些能亲政,快一些把现在多不情愿做的一切都终止,然而,时间是一点点过,路要一点点走,所有的算计都要一点点谨慎的进行,现在的他无论何时都像是在冬季,脚底下踩着的就是冰河,那冰河之下,是蠢蠢欲动的权欲,天下只能是他的天下。宗寒岭的脑子越来越昏沉,看向嫣朵的脸,怎么就越来越模糊起来,耳朵里也听不得什么声音了,他努力的想清醒过来,然而,徒劳无功,眼睛一合,人便睡过去了。
旬嫣朵走到宗寒岭身旁,轻轻的唤道:“陛下?”
她叫了几声,宗寒岭都没有应答,于是叫下人进来熄了灯,便躺在宗寒岭的怀里,一同睡了。
此时的宁侯庶子,裴六郎,裴元朗已经出发七天了,路上他怕烦闷,还特意带上了自己在金秋楼的新欢,艺妓,葳蕤。二人这一路上你侬我侬的,倒也过的快活。
“大人,这长白也太远了,奴家都要把小曲儿唱完了,还没到。”葳蕤说道。
“当然远啊,如果不是因为条件辛苦,你觉得怎么会轮到我这个庶六子去?”裴元朗无所谓的说道。
“那他们也太欺负您了。”葳蕤说道,顺势拉住裴元朗的脖子,娇羞的躺在他的怀里。
裴元朗一边色眯眯的用手抚摸着葳蕤红晕泛起的粉嫩脸颊,一边说道:“怎么?心疼我?”
葳蕤羞涩的说道:“奴家当然心疼你。”
“心疼我,那就……”裴元朗还没说完话,就忍不住吻上了葳蕤的嘴唇,那手也不安分的在葳蕤的裙裤上乱摸。
“官人又要?”葳蕤低声说道。
裴元朗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说道:“小娘子可怜我!”说着宽衣,二人共枕同欢,巫山云雨,快活极了。
车马队伍的周围,盛家的影刃从灵安城一路随行,日日将裴元朗的生活作息报给杼机阁。
盛幼安收到线报得的时候,读着内容,笑出了声,跟瘟生说道:“这个裴元朗,从前就听闻他好色,风流韵事一大堆,一个庶子,也敢娶八方妾室,从前没什么来往,现在读他每日的起居作息,就好像一幅在眼前的春光图,这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