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李牧九竟也可怜起盛幼安来了,长夜漫漫,李牧九想着这些事,渐渐睡着了。
清早,伯尧上派人来寻李牧九,李牧九不知是怎么了,感觉头昏脑涨的,但是伯尧上叫他,还是去了,到了伯府,伯尧上正在焚香烹茶,李牧九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说道:“伯公的茶,还是这样香冽。”
伯尧上看到李牧九,轻笑道:“有日子没见了,李大人。”
李牧九欠身坐下,说道:“听闻伯公开春起就十分忙碌,所以未敢打扰。”
“是忙碌,但是现在也都不忙了,你尝尝。”伯尧上将茶递给李牧九。
李牧九接过茶,于嘴边轻抿一口,忽觉口齿生香,从喉咙到脾胃,都是舒服的,回甘的香气,似果香,又好像在树林之中,细细回味,不自觉的称赞:“伯公的茶都是好茶。”
伯尧上笑笑,说道:“过年那阵仓促,未能好好叙旧,李大人。”
“我近日在帮孟国公做一件事,正想要回禀伯公。”李牧九恭敬道。
伯尧上抬起头,看向李牧九,忽而笑了,说道:“李大人叫我一声伯公,折煞我了,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那。”
李牧九一头雾水,问道:“好消息?”
“昨日我去了孟国公府,得知,沧州郭表仪一事,郭表仪必死无疑,到时候沧州府司的差事,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我?”李牧九惊讶道。
“如今的盛幼安已经遭受孟国公嫌弃,孟国公多次向我伯家示好,以伯家取代盛家。”伯尧上煮着茶,讲这件事情说的轻描淡写,李牧九细细听着。
“时局变动,这些都是自然的。”伯尧上自顾自的说着。
“既然三公已经属意你来接替郭表仪,又意欲与我伯家联手,那咱们就要好好为孟国公办事了。”伯尧上说道。
“是。”李牧九说道。
“我知道你近日跟萧子柱走的多些,他虽然也是嫉恶如仇的人,也可说是刚正不阿,你与他打得交道多些,应该也有感觉,切勿与他交心,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有些数,他城府深,从不叫人琢磨出他的想法。”伯尧上提醒道。
李牧九静静地听着,心里想:“你们这群人,有几个心眼少的,我自然是都防着的,夹起尾巴做人,要不然,得被你们这群狐狸精剥皮吃肉无数回了。”但是表面上,还是恭敬的感谢伯尧上,也向伯尧上表达着自己的忠心,说道:“伯公提醒的是,这些天萧子柱给我看了郭表仪留给他的关于沧州的物证,他应该是要对孟国公有所行动了。”
伯尧上听后,微微点头,嘴角闪过一丝不显眼的笑意,说道:“都是些什么,看清楚了吗?”
“看到了几页,郭表仪保存的完好,一些交易的时间地点以及票据都是源根,若想指证账本上任何一名官员,都能一击即中。”李牧九如实的回答。
伯尧上手扶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不够。”
李牧九仔细听着,不解的问道:“伯公,是什么还不够?”
伯尧上突然目光中怀揣着邪魅,看着李牧九,与平素的伯尧上简直判若两人,说道:“这些还不够击垮旬令唐,只是将一些小兵小将杀死而已,对旬令唐不足致命,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物证。”
李牧九听完,心中感到寒意,这些居然还不够,郭表仪小小的一个账目里,光一个沧州就记录着的就有数十万两的白银,那些没有记录的,不言而喻,天合八年了,有一年春,生机四起,李牧九只盼着旬令唐会败在这一片生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