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孟国公在朝堂上恼羞成怒,带着齐国公,赵国公拂袖而去,回到府里想起方才朝堂上的种种,心中只觉得怒火烧着,狂笑不止。
“真是一个好小子,李牧九疯言疯语,搅和了咱们之间的心意,我一定要杀了他!”赵国公说道。
“不只是他,还有海华萧家,灵安孔家,我都要他们灭门!”旬令堂怒吼。
“兄长,你说的都对,对付他们都是迟早的事,但是眼下,李牧九说的话,一定上伤了不少跟随咱们多年官员的心,咱们得稳住他们。”赵国公说道。
“稳他们娘个屁!”旬令堂一摔桌上的茶杯说道。
旬令堂是第一次出现这样气急败坏的模样,也吓到了齐国公跟孟国公,两人缄口不敢出声,但还是问了一句:“不稳他们,咱们的势力就会动摇啊兄长。”
“怕什么!要都不是忠心对我,我就正好清理门户,把他们都杀掉,人不有都是,就像从前培养他们一样,在培养一批人不就可以了!”旬令堂说道。
“那李牧九,咱们还杀不杀?”齐国公说道。
旬令堂静坐下,情绪上慢慢缓和,长出了一口气,眯缝着一双吊稍狐狸眼,说道:“还真是杀不得了,孔少扬,从前在朝上从不见他多言多语,如今一说起话来,竟也是这般致人于死地,看来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最狠了。”
“我若,这个时候真要了李牧九的命,那些个,本就是现在养的位高权重的,便真就乱了,我留着他们还有用,慢慢来,老夫就不信,我叱咤朝堂这么多年,会败在萧子柱那个毛头小子身上。”旬令堂继续说道。
“兄长说的极是,咱们不必太看重李牧九那小子,他对咱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当务之急,应该是抓住萧家的痛处,处理掉萧鼎文的势力才是最重要的。”齐国公说道。
朝堂上那么一闹之后,李牧九回到了刑部大牢。
“我相信,最晚明日,你就能走出这里。”孔少扬得意的笑道。
李牧九抬起眼看着他,这是第一次从孔少扬那张冰冷的容颜上看到情绪的变化。
“多谢孔大人筹谋。”李牧九气丝游弱的说道。
孔少扬收起表情,微蹙眉头,狭长的眼垂临在李牧九匍匐在地的身体上,说道:“你受苦了,这十套刑具我并没有留情,你很厉害,竟然都撑住了。”
“出去之后,你叫下人去城北的杏仁堂买些金创药,他家的药是最好的。”说罢就走了。
“这话算什么那?应该算他那种人的关心吧。”李牧九干裂的嘴角扯开一抹苦笑。
次日,果然如孔少扬所说,开始时闹的沸沸扬扬,必须要他命的事件,竟这样不了了之了,他换了衣服,可是腰上的伤叫他疼的站不起来,只能佝偻着前行。
孔少扬命人送来了干净的衣服,李牧九换好了,跟狱司离开,那狱司笑言:“李大人,恭喜你能活着离开刑部大牢,可谓是开国第一人,出了门就不要回头了,快些跟家人回家吧。”
“家人?”李牧九心上一怔,是父亲来了吗?这事情还好有孔少扬全力保他,要不然父亲还有老家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要受到他任性的连累,死于非命,他差一点儿就成了全族的罪人。
眼前慢慢见亮,狱司没有陪李牧九走出门,李牧九独身一人出了门口,就别的阳光,十分耀眼。
不远处是一辆马车,还站了一个人。
李牧九聚精会神望向,那人影越发清楚,李牧九的眼睛越湿润。
他攥紧了衣衫的一角,下意识的回避远处的人。
“夫君,我来接你回家。”
“你怎么来了。”李牧九的目光偷偷看向穗玉的肚子,看到穗玉纤细的腰身,心里忽然如糟了一拳重击,是啊,他们二人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时的他活不活还是一回事,他的孩子,自然也不能出生的,不怪她。
穗玉凝望着他脸上的伤痕,还有弯曲的后背,他清瘦了不少,定是受了许多苦。
“夫君。”穗玉想要拉过李牧九的手,李牧九却将手放到了身后躲开了。
“我坐牢时,让孔大人给你送去了合离书,你我现在,不好有太亲昵的动作。”李牧九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敢看向穗玉,而这些话,又好像在怪穗玉,在说着自己的委屈。
二人短暂的沉默之下,穗玉先开了口,冷笑着说:“和历史我收到了,可是我没有写,你休想就这样抛弃我们娘俩。”
听到这句的时候,李牧九眸子一亮,抬起头,说道:“什么!”
“是一个男孩子,正在家里等爹爹。”穗玉温柔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