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伶神情冷漠地在ICU病房外面,程衡在一旁站着,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边不是京州,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不像在京州那么顺手。
却也正是这份限制,才让贺谨川出事,变得更加真实,更加扑朔迷离。
只有这样,才会让暗中想对付贺谨川的人认为,他是真的伤重,都来不及去京州他自己的地盘住院。
对方就会觉得,他更有机会。
温伶在这边等着友哥背后的人再次出手,周渠则已经赶回了京州的飞机。
他下飞机,刚把手机开机就接到了友哥的电话。
周渠连忙接通,那头便传来友哥的声音,“你在哪儿?”
“友哥,我现在在机场,我能过来找你吗?”
周渠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贺谨川被我刺伤,我现在在外边很不安全!”
“你真把贺谨川给伤着了?”
友哥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质疑,周渠立马发挥他在片场跑龙套这么多年的经验,声音里都透着战战兢兢,“友哥,是真的!我也是运气好,我伪装成就点的服务生,进去送餐的时候,他坐着轮椅从房间出来,他那妻子好像在洗澡,跟他分开两处的,他想弄个烛光晚餐,所以他那贴身助理兼保镖,叫啥来着……”
“程衡。”
“哦,对,那个程衡也不在,我是投机取巧了,趁着贺谨川分心动的手!”
“贺谨川可不简单,你能一击就中?”
“他当时听到房间里他老婆喊了他一声,我就站在他旁边摆弄烛光晚餐的东西,他刚转身分心我就动手的,匕首直接就插心脏了,扎完我还扭了下,他差点就抓到我了,吓得我赶紧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伤得多重,但我是武行出身,我能保证我肯定是把匕首扎进他心脏了的!”
周渠说话时,还带着惊恐。
还在有些闹轰轰的机场里,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听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儿。
友哥沉吟了下,道:“行,你直接从机场过来我这里,我让中间人过来,他给你结账!”
“谢谢友哥!”
周渠这最后的道谢,简直透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和松弛。
友哥名叫吴友发,他挂完电话后,摸着澄亮的光头脑袋,看向坐在沙发处的男人,问道:“祝先生,你怎么看?信吗?”
“等人来了再说,贺谨川可不像是这么大意的人。”
“但那小网红的视频可传遍了,程衡安排的热搜都撤不干净,视频画面上贺谨川胸口确实插着刀,还在流血。”
说到这里,吴友发又好似想到什么一般,“那匕首还是祝先生你让我交给周渠的,说必须得用这匕首刺中贺谨川,那匕首你总认得。”
沙发上的男人,穿着一身中山装,戴着圆礼帽,他把自己置身在阴影里。
听见吴友发这么说,那人微微抬眸看了过来,帽檐底下的金丝边眼镜闪过来一道寒光,吴友发连忙缩了缩肩膀,不再言语。
这人气场强大,吴友发也是前些年发生意外后,认识他的。
他只知道这人姓祝,他一直尊敬地叫他祝先生。
明明,年纪看起来比他还小。
但就是有种让他想要跪服的气势,尤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过来时,会让吴友发打从心底深处感觉到寒意。
祝长生只觉得吴友发烂泥扶不上墙,好歹跟着他做事有几年了,居然还这么沉不住气。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全都是贺谨川出事的热搜。
随后,他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低声道:“慌什么,真出事,着急的也不该是我们。”
吴友发:“……”
贺谨川出事,本跟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