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我明说吗?”
我一见这伏赵全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索性直言不讳:“从老爷子遗照的面相上看,他是个绝子绝嗣相,根本不可能有后人。”
“没错!”
话音刚落,梁叔不知从哪儿走出来,一听这话:“老爷子把鼻烟壶交给我时就告诉我,这东西是他当年和一群土夫子从帝王墓里弄出来的,当时他舍生忘死才拿到这么件儿东西,还被惊煞的粽子抓了下面,从此染上尸毒,再也不能生育了。”
伏赵全脸色更不好了,但阴阴的没说话,只一个劲儿瞪着梁叔。
我又看向伏赵全:“而你的面相,左耳低小父宫凹陷,四岁之前生父必已去世,今年伏老爷子都八十多了才寿终正寝,你又哪儿来的这么长寿的父亲?”
“没错!”
伏赵全一见避无可避,索性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我的却不是死老头子亲生的。”
“当年我妈嫁给他时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他知道也没说什么,还赌咒发誓说以后一定对我们母子好,这种人用现代话怎么说的?”
“喔!就叫舔狗!”
“死老头子心甘情愿给我妈当舔狗为了什么?还不是知道自己变了太监不能生,才对我和我妈那么好的?”
说完又捏着鼻烟壶指指自己:“而我,我都不计较他不是我亲生父亲,装模作样给他当了三十多年儿子,我不该收点儿利息?”
“咋地让我叫了这么多年爸,就想白嫖啊?我可不吃这亏!”
“你....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
边上的梁叔一听这话,气的跟帕金森患者似的手直抖,一个劲儿指着他:“从小到大你爸对你视如己出,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想着你,在学校时生活费比别人多两三倍,就是怕你受委屈。工作后你买房子娶老婆生孩子,什么不是你爸在给你花钱?”
伏赵全不屑一顾:“那是他应该的。”
“他知道自己是个死太监没儿子送终,才好吃好喝的对我,怕我以后不给他养老不给他打招魂幡儿。”
“他对我这么好就图我能给他养老送终,无利不起早,不然你以为哪个有种的男人能忍气吞声带这么顶绿帽子啊?”
梁叔更气了:“那你给他养老送终了吗?”
“你工作出去这么多年,回去看过你爸几回?给过你爸多少钱?你爸死了两回,回回临死前想见你,你又怎么对他的?”
“还打招魂幡儿,那是人明华打的!”
“你说说你刚才提那些,哪一样你做到了?”
伏赵全依旧恬不知耻:“那又怎样?我不是他亲儿子!”
“我给他养老送终,做了那是情分,不做哪是本分,有啥好怨气的?谁让他自己没个亲儿子?”
我一听,真神他妈情分本分!
咋地人家对你掏心掏肺做啥都是应该的,你为别人做点儿小事儿都不愿意还觉得吃了大亏,净想着占人便宜,天下啥好处都该给你了不是?
就不打算跟他掰扯下去了:“这么跟你说吧,你面相上由父母宫来的怨气已经侵犯到子女宫,说明你现在的行为不仅威胁到你自己的性命,还会祸延子孙。”
“你要是再不按你爸的意思将鼻烟壶还给明华,接下来遭罪的不仅是你,连你儿子也不能幸免。”
伏赵全一听就急了:“他他妈敢!”
“有什么不敢?”
我一听:“咱先不提这人变了鬼以后,会渐渐不记得生前的人际关系而只记得怨念。咱们就事论事,刚才你也说了老爷子不是你亲爹,那你儿子也就不是他亲孙子。”
“这鬼一旦狠起来,有时候连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是能下得去手的,何况是一个没什么血缘关系,还感情关系淡薄的孙子?”
伏赵全顿时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
黄天宝也趁热打铁:“就是,你现在想不过来,那你照我说的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你爸,这种情况你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能不能下去手?”
伏赵全还是不说话,但神色已经开始挣扎了。
“这样,”
我索性告诉他:“空口无凭,反正应期也就这么一两天时间,你大可以等你儿子出了事再来找我,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少他妈在这儿危言耸听!”
伏赵全一下急了,指着我破口大骂:“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明华梁叔他们是一伙儿的,你们就想骗我交出.....”
鼻烟壶三个字还没说完,伏赵全口袋里电话响了:“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歪!”
伏赵全手忙脚乱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老,顿时不耐烦的伸手在屏幕上划拉一下:“啥子事火急火燎的?催命啊?!”
下一秒,伏赵全却脸色大变,膝盖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