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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沉默了下来,许是被说服了?
过了一会儿,他背着我磕磕碰碰从三楼爬到一楼,当中几经曲折,狼狈的情况我就不一一叙述,唯一的转变却是嗯~我的心路历程随着两人‘同甘共苦’?而有所改变。
迹部景吾是个好同志啊喂!几次快要面朝下摔倒都没有把我这个累赘丢掉的意思…于是我决定先前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了诶!
等到迹部景吾的双脚终于踩在平地上,我感觉到他也一样是狠狠松了口气————简直比长征还艰难困苦的旅程啊喂!
先前那两人毫无负担的等在一楼楼道,也不知是被豪雨阻拦去路,还是好心等着掉队的人赶上来,就着不甚清晰的天光,我看到日吉若微微睁大眼睛…隐约间神情诡异。
“诶?她怎么了?”日吉若边说边…往前走了一步,“受伤了?”微扬的尾音听起来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呐——”我赶在迹部景吾开口前出声,“我们根本不用逃嘛~警察来了就说日吉学弟好奇心过盛跑来冒险,身为前辈的我们是阻止他的不就好了?”
“喂喂喂!”日吉若的声音似是很无奈?
“我又没说错什么!”我大言不惭的再次截断他的话,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往那里走,先放我下来!”
“啊~为什么?”身为交通工具的迹部景吾提出抗议,“雨还没停,想感冒吗蠢材!”
“照我的话去做!”我挣扎着腾出一支手,然后毫不犹豫地以手为刀敲在他脑袋上,过河拆桥得毫无负担,“松手!”
————这人的力道铁箍似的不说,这种树袋熊的姿势象什么样子!必须给点教训!
许是受不了我虫子似的折腾不休,迹部景吾身形一僵,随即就毫无预兆的松开手,待得我重获自由双脚落地,他立刻很嫌弃的走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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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紧嘴角,顾不上理会他别扭的少年心态,艰难的迈开腿,冒着雨拐出楼道,往居民楼侧边小巷走去。
————实际上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他说,除却看到亡者最后的记忆,打开佐久间宅外门的时候,当我碰触到门把手那一瞬间,脑海中接受到一幅陌生影像。
按照三条姑娘的异能发动条件来看…那应该是…凶手的经历。
深夜的豪雨铺天盖地,瞪大的眼睛很快被雨水溅得有些睁不开,耳边几乎听到别的声响,除了雨滴撞击物体的声音,只剩下我的心跳。
我在居民楼侧边狭小的巷子里摸索前进,眯紧眼睛,将影影绰绰看到的景物和尚且残余在脑海中的某段幻觉记忆重叠起来。
许是被绑架时濒临死亡导致本就诡异的能力畸变,我觉得自己好比木有安装防火墙的电脑(囧),除了感应强烈情绪,解读残念的记忆之外,貌似…摸着物件也居然可以看见其中存储的东西了喂!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模糊的巷子里,恍惚间,我的视野重合了某段记录…那是与今晚截然相反的晴朗夜空,接近黎明的泛白天光下所发生的事。
而再次被读取幻觉的此时,陌生情绪撞击着我本身的理智,病毒一般。
那是…糅杂着病态的自恋、残忍的兴奋、欲/望平复之后的满足,以及…无法言说的优越感。
不属于我的情绪恶魔般陶醉着————我是无所不能的神诋,翻云覆雨、生杀予夺…指尖渐渐消失的体温,是精心演绎的剧本,完美无瑕…
停下脚步,看着等在不远处的人,眯紧眼睛,享受着对方无比迷恋的注视;星光下,妖娆的身影迎上来,抬手揽住柔软的腰肢,别有深意的捏了把,低声笑起来…
‘嗯~’娇柔妩媚的嘤哼,怯怯的,羽毛一般搔过心头,一把将人推在墙壁上,随即迫不及待的靠上前去…
下一秒,迷雾般的环境徒然晕散开,我激灵灵打个冷战,身形一顿,混沌的焦距忽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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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眯眼,朝前走两步,环顾周遭一圈,随着脑海中残余的印象找到确切方位,蹲下,伸手在泥泞不堪的路面细细摸索起来。
几秒钟前溃散的那幕幻觉里,迎上来的女子有一副甚是妖丽的容貌,和咳!丰腴身躯(手感非常不错),不知道当时男人注意到没有,欲/望勃发时那女人耳边象是有东西掉落。
如果找到…应该可以顺藤摸瓜。
我看到的是行凶后施施然离开现场的景象,等在外面的不是同谋也该是知情者…杀死佐久间妻儿的凶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迹部集团的那位大冢…什么来的?浩次?
于是,交换杀妻,三个凶手吗?
那么…这女人很可能是替他做不在场证明的吧?
我捏着满手污渍,回头看着慢吞吞靠近的身影,视线往上调几分,眯了眯眼,眨掉沁入眼角的雨水,低声问道,“案发那晚明明是晴天,怎么会没人听到什么呢?”
这幢居民楼分明年代久远,隔音效果不至于好到什么也听不见,居然半点线索也没有,不可能的啊?
揉干净手里的异物,再次按到地上,边挪动边继续找寻。
“佐久间勇太是长途车司机常年不在家。”打破沉默的是日吉若,语气吞吞吐吐,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太太据说在某些店里做事贴补家用。”
“附近的人家不怎么和她往来…呃~”
“卖/春吗?”我一愣,想了想觉得不对,“那也不至于…”
“据说佐久间太太偶尔会带客人回来…”日吉若的神情隔着雨幕看不分明,语气却绝对颇尴尬,“案发那天,听到动静的住家以为是有特殊爱好的客人。”
“哈?”我嘴角一抽,捏着挖出来的一团黏黏糊糊的异物,抬头,“当着她孩子的面赚钱?不至于吧?”
我刚刚就想问了,哪个做娘的会无下限到当着孩子的面干出有辱‘母亲’之名的事?!
“平时她会把孩子寄到好心的邻居家里,那晚…”日吉若停顿片刻,再开口时语气显得有些愤怒,“也是第二天没看到那孩子去幼稚园,邻居才…发现的…”
“那就不是她带回家的客人,凶手悄无声息潜入…有钥匙吗?”————作为交换杀妻的一环,两个男人事先把家里的钥匙配好一副交给对方,然后趁着夜色…
心思转了转,我调开目光,看向迹部景吾,“呐~你上次说事关隐私的不在场证明…是大冢浩次和什么人的婚外情吗?”
“是秘书处的筱原静香。”迹部景吾沉声回答道,“两人整夜都在一起,凌晨两点钟之前迹部集团几个部门有场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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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的时候会产生所谓的思维盲点呢~”我动了动蹲得麻木的双脚,张开黑乎乎的爪子,将它举高些,掌心朝上,“那位筱原女士是不是掉了东西?”
我眯着眼睛,混着雨水笑得很是色/情,“耳环这种东西,除了车震或者上宾馆偷/情会不小心遗落变成原配的把柄,有时候还可能掉在凶杀现场附近哦~”
“你干什么啊?!”迹部景吾的声音显得很崩溃,“普通人找到的东西哪来法律效力?!律师随随便便就能反驳好不好!”
“哦~这样!”我斩钉截铁把手里的东西扔掉,站起身,伸长爪子就要把两手的污渍往迹部景吾身上擦去,“那就报警吧~”
“混蛋!你的手擦哪呢?!”他拔高嗓子,喊得气急败坏。
我笑得心满意足————虽然决定不会秋后算账报复回来,小小为难却是必须的。
另外…呈堂证供什么的就交给警察去弄好了,至于最后能不能定罪,跟我有毛关系?我就没打算拿起法律武器好不?
大冢浩次和佐久间勇太…呵呵~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