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经理一肚子的鬼火冒。
一番辛劳,今晚这群身价不俗的VIP客人竟然只挑了一个少爷,还是个编外成员。
他心里将副经理的祖宗问候了个遍,然后颇为难地过来跟周洁小声请示:“周总,您和张总都选了茉莉花,您看这该怎么办?”
都已经没有心情推销其他少爷了,忐忑不安,只怕自己这个经理的位置还稳不稳,已是两说。
“张总?”周洁甚为疑惑,“哪个张总?”
都是朋友,今晚有谁眼瞎,是看不出来她对燕渠青睐有加的?居然还跟她抢男人!
张是大姓,今晚一共来了十八位客人,其中就有五个姓张的。
张艾见周洁看过来,急忙摇手撇清关系:“不是我。”
有好几个大佬都笑出声来,说:“这还用问吗?”
隔着她二人三个座位、另一张圆桌边坐着的张玲玲,正抱胸躺在单人沙发里,懒洋洋地抽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听到这对话,哼声道:“是我,怎么了?”
周洁登时坐直身体看过来:“哎你不是不喜欢他嘛?原来你还是那种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可实诚了的女人?”
这一句话,再度成功地将众人逗得捧腹大笑。
这两人,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化身战斗鸡互啄。
秋怡心不在焉,目光频频往那堵关上的侧门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人家再弹一首彩云追月的要求也许是过分了。
她忘了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朋友---向来习惯居高临下看人的人。
“谁说我不喜欢他了?”张玲玲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周洁,“你不知道我就喜欢有性格的男人吗?那样的男人就像是一匹野马,征服他们,令我很有成就感。”
周洁气得七窍生烟,“你哪里是要征服男人?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跟我怄气!”
张玲玲:“别泼妇骂街了。春宵苦短,我看,就价高者得吧。”
周洁往椅子里一倒,翘起二郎腿:“行啊,那这就开始吧!”
经理心头又骂了声娘。
她们出再高的价,他也分不到一分钱!
张玲玲说:“起步价一万,我可没兴趣跟你几千几千的抬价,浪费口水。”
周洁:“哼,两万!”
张玲玲:“四万!”
……
两个人说斗这就斗上了。
别以为她们这个叫价是买~春的总价,而是在底价的基础上新增的价格。
所谓底价,是原先俱乐部报给客人的价格,有多少?
且想想强强报给李晓东那个提成又提成后的金额:“表演出场费五千,过夜费两万。”
所以,有多少?自己想象。
据传,娱乐圈艺人跟经纪公司的分成,一般狠点的都是五五开,相信会所跟公关们的收入分配不会比这个更善良。
当二人比拼到了三十万时,周洁开始犹豫起来。
张玲玲是富二代,家族成员枝繁叶茂,她从小就只需要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银行卡里,随时都有上千万的存款余额。
可周洁却不同。
她如今的一切全靠自己打拼。
起家时,虽然也享受了父辈们的荫庇,但周家却只有她一个独生女,没有张家的家大业大人口多,所以早年间家道就已经开始没落。周洁凭着一己之力,在苦苦支撑着周家虚无繁华的外壳。
因为长期做生意人,周洁将这个节目也看作是一项生意。对生意,她习惯了精打细算,就道:“张玲玲,你跟我瞎较什么劲儿啊?我又不是要自己享受,我这是送给寿星的礼物!”
张玲玲闻言,说:“那你不早说?行了,既然是秋怡想要的,那我送给她好了。”
周洁就不干了:“难道我送不起?”
张玲玲一声嗤笑:“那就继续叫价呗。”
周洁:“……”
既然放了话,又是送给秋怡的,张玲玲如此不给面子,周洁唯有咬牙硬挺。
将手中的烟头一掷地上,周洁正要抬价,谁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角落里忽然有道男中音道:“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