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痛快淋漓,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再甩了甩,正要重新关上门,左手边的侧旁突然亮起一道白光,跟着是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响起。
燕渠惊得叼在嘴里的半截烟头落了地,他忙急急拉好裤子拉链,扭头看去!
对方开的大灯,直照他面门儿。
燕渠偏头闭眼,抬手遮挡住那耀目的白光,又往旁边让了让,这才看清楚本尊。
大榕树上去五六米远处有块空置的缓坡,那辆灰色宝马X5便就停在那儿。
女司机开车好像有点酷,简直如一头猛虎下山般冲下来。
燕渠急忙又往旁边让了好几步。
那车冲出来后,一个九十度直角转弯,打旋儿一般一个漂亮的漂移,然后稳稳地停在他身前。
车窗滑下来,女司机对他道:“要回家了吗?我送你啊。”
燕渠:“……”
为什么她总会撞见自己出糗的模样?
恍惚记得她明明已经离开有约莫快半小时了啊。
那会儿他上楼去找李晓东,她正同几个人打牌。他转身出门的时候,就听见她同其他人说第二天公司要开会,得走了。
他在楼上亲眼看见她的宝马车离开的。
这一刻,燕渠只觉醉意和热血一起疯狂上涌至脑袋。
他没有半分犹豫,连声谢谢都没说,直接拉开车门就气势十足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身旁人一声轻笑,驱动宝马X5朝山下飞驰。
燕渠默默掏出手机给网约车司机道了个歉,车款也付了,之后就靠在车门上,侧着脸,沉默地望着外面的灯光越来越多,城市里的万家灯火像年兽一样慢慢吞噬他。
人在夜晚,眼睛望着灯火的时候,会觉得什么都不真实,懒懒的,不想说话不想动作,浑身没劲儿,可又希望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因为感觉很舒适。但心里又隐约不安、害怕、抗拒,因为知道这只是梦,好梦容易舒醒。
直到车子停下来,突听到身后秋怡命令道:“下车!”
燕渠恍惚回神,看见了不远处那棵二人才能合抱的银杏,“这是……”
秋怡说:“我家到了,该下车了。”
瞧,梦醒了。
突然冲动地想就此发泄心中积蓄了数月的愤懑,但也得先要找个借口,“……不是说要送我回家?”
正在解安全带的秋怡回头,“行啊,去你家也可以。”
什么叫做“去你家也可以?”
成功被反将了一军。
燕渠泄气道:“算了,我打的回去,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送我回城。”
手刚触上车门把,突听见一道下沙声。
燕渠微蹙眉,抓着车把一扣,再一推,车门果真已经推不开了。
他回头看着秋怡,沉声问:“你做什么?”
秋怡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冲他笑得像个女流氓,“你不知道上了我徐秋怡的车,就是我的人?说,你到底想去哪儿睡?我家还是你家?”
“……把车门打开!”
“我要不呢?”
燕渠:“……”
别墅廊檐下的灯离得有些远,车厢内也没开灯,光线昏暗。
两个人坐在半明半昧的驾驶室里无声对峙,燕渠虽然死死盯着秋怡,但是只看得见她那一双亮晶晶的眼,像狼,又像狐狸。
终是他承受不住,转开脸望着车窗外。
每次好像跟她在一次,被气到极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转开眼不要去看她,不然不知道到底该是讨厌她怨憎她,还是……
“我忽然有些想去你家参观一下,去你家也可以。”说着话,秋怡重新启动车子,“你家的地址是?”
燕渠头也不回道:“抱歉,我家小,容不下你。”
就是这句话出了事。
“有多小?不会比我这车小吧?”秋怡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像寒冬腊月的风变成了冰刀子从他的侧脸飞过。
燕渠直觉有异,回头看去。
便见秋怡忽然欺过来。
燕渠惊觉时不知所措,想想应该用言语批判她,用道德禁锢她。
但是尚未张口呵斥,他整个人忽然朝后一倒。
座椅不知何时被她放倒,她的人整个也骑上来。
“车震,我还没试过。”她说。
汽车发动机轰隆隆响,整辆宝马车都在颤抖。
见大势已去,燕渠索性坦然面对,他抱住秋怡,下了点狠心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你这个坏女人!”
他低低地控诉。
秋怡忍着疼痛笑出声。
燕渠温柔地舔食过她脖子上的伤口,再往上攀爬,亲吻着她的耳垂问她:“家里有人没?”
秋怡热情地回应,“没有,秦妈两口子周末都不在,他们也要休息的。”
“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