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东走后,燕渠悚然一惊。
先前自己那样说,冲口而出,原来潜意识里是轻易就能放弃自己多年拼搏才换得的今天,去做秋怡身边见不得光的男人么?
明明他努力学表演,专研演技,还继承父亲衣钵学了黄梅戏,多项技艺傍身。虽一头扎进娱乐圈违背了父母意愿,但向来正直高洁,坚持初心,立志要成为一个德艺双馨的艺术家……
今夜无眠。
晚上睡觉的时候,燕渠先去囫囵冲了个凉水澡。
虽说秋已来,但天干物燥,又兼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值血气方刚,夜晚仍觉得燥热不安。
吹干了头发后才回的卧室,却瞧到秋怡鬼鬼祟祟,并未在床上等他。
“你在做什么?”
她一转身,手背在后面藏藏掖掖:“啊,没做什么呀!”
燕渠:“……”
这么明显,就是干了什么的呀。
秋怡最近过来很勤,套套也用得勤。
燕渠不动声色。
其实已看见那个拆开了包装、然后因他的突然闯入而致秋怡匆忙间又塞回袋内的透明避孕套。
燕渠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这么早就拆开,是不是担心他到时候会忍不住决堤而下以至于来不及戴上?
这还没开始,就提防着你了。
难道之前发乎情时他没有保护她吗?
他也不是说不喜欢用套,就是---她总这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本来是两个人浓情蜜意,感情该臻至升华的时候突然就搞这么一出,叫他措手不及。
想起上一段情,不就是因为她这行为,把他气得跑去了xī • zàng么?
若不是有前车之鉴,燕渠肯定又想跑。
但是,即便有了经验,上了床,他自然已是了无兴致了。
可秋怡有。
她翻身上来,趴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撩拨他。
可恶的是他的身体不懂他的心情,径去迎接她了。
燕渠只得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下,然后就仰面躺在了枕头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愈加心烦意乱。
秋怡似乎也心事重重。
“我送你的礼物,为什么你很少用?不喜欢吗?”
“喜欢,不过太贵重了,舍不得用,也麻烦。”
总会担心弄脏了弄皱了,磕着了弄花了,有的没的。
“但这些都是消费品,你不用的话,它们会逐渐泛黄掉色的。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怎样也阻止不了时间让她变得人老珠黄。或者你告诉我,燕渠,你想要什么?”
燕渠神色微动,转过身面对秋怡:“我想要什么你都给吗?或者,你猜一猜我心里想要什么?”
见秋怡呆了呆后,目光闪避,一把推开他:“我才不耐烦猜人的心思。”
燕渠心里颇为失望。
重新平躺了身体不再去看她,苦笑着道:“我也不耐烦猜。世上最难猜的,恐怕就是人心了,尤其是女人心。”
“你乱说!”秋怡吃吃的笑,趴在他身畔说起其他的:“那个女演员真那么问了?你真的是那样回答她的吗?”
“什么?”
“就是你们演的那剧《他图谋不轨》啊,女主角在媒体采访的时候说她想追你。哼,她可真精明,故意那样说转移记者矛头。不过,也许她真想追你呢,只看你怎么回答她。若你话里给她留了念想,她肯定就追了。你晓得有句话撒---女追男,隔层纱。只手一撩轻纱就把男人追到手了,可真容易。”
燕渠听到后半截,暗暗想,当初秋怡追他,可不就是这样子的么?真容易。
“你怎么不说话?快回答啊。”
“……唔,都说了是开玩笑的了。”
“她说的话是开玩笑,还是你说你有心上人的话是开玩笑的?”
燕渠转眼,幽幽地看向秋怡。
呵,女人。
果真全都是只麻烦的动物,不管这个女人什么年纪,什么身家和社会地位。
她不满,发急了,又揉攘他的膀子:“说啊!”
“是有心上人,我没开玩笑。”
“谁?”
“你说呢?”
“我说了不要猜人的心思,你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