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渠又道:“抱歉,都是我的错,是我惹她生气了。没事的,我会哄好她的,麻烦你们帮忙找人了,在此说声谢谢,改天我做东请诸位。另外……这件事情还请你们保密,谁面前也不要提及。秋怡脸皮薄,怕丢人。”
周洁和张玲玲对视眼。
三十多岁的女人怎样?老总又怎样?谁心里还不个小公主了?
发疯发脾气,是公主的特权。
再无心他顾,燕渠暗自握了握拳,做好心理建设,方朝秋怡大步走过去。
隔着三两步远的距离,轻声喊:“秋怡---”
面向舞台的女人,长久静默伫立,听到身后道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扭过头来。
燕渠骤然心惊不已。
她苍白着张没有血色的脸……
“秋怡,你怎么了?!”燕渠疾走两步,就要揽她入怀。
“东方朔?”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道上。
秋怡歪着脑袋,将他看了又看,双目发亮:“东方朔?你终于来了。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燕渠僵硬地收回双手,闭了闭眼。再睁眼,大胆欺近她的耳畔轻语:“嗯,因为我偷偷打听过你啊。”
秋怡变得娇羞,嘴角止不住上扬。
燕渠的眼神儿暗了暗,又酸又苦又甜,五味杂陈,面上却不显,语气轻快地问她:“你刚刚望着舞台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回味我昨晚上的表演吧?”
“唔---”秋怡脸上的笑容消失。
她环视这间豪华包厢,迟疑道:“我……我,我只是觉得怎么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流年暗换。”
燕渠:“……”
心上骤然被狠狠扎了针。
愣愣地见秋怡抬手往这里指指,那里点点,雾蒙蒙的杏眼里满是困惑不解:“你看看这个包厢,我记得昨晚不是这样的啊。沙发换了,墙纸换了,球灯换了,射灯换了……还有这个舞台,昨晚没有这么酷炫的啊。”
当然了,徐秋怡,我来这里表演已经两年前的事情了。
湿意迅速占领双眼,燕渠闭目,狠狠吸了吸酸涩不已的鼻子。
“你终于发现了吗?”他低低问道。
“发现什么?”她又扭过头来,扬起那块巴掌大的鹅蛋脸儿认真地看着他。眼神儿那样清澈剔透,像xī • zàng的天空,像雪山的融水。
漆黑的眼珠子俏皮地溜溜轮转,似琉璃般,又似水晶,宝贵而易碎的。
燕渠生生压下想说的话,另问道:“急着找我来要做什么?要再看我的表演吗?”
“唔,我只是想向你解释件事情。”
“解释什么?”
“就是,”秋怡忽的不好意思起来,抿嘴笑,却又勇敢地主动靠近他,扯了扯他的西服衣摆,悄声说:“喂,昨天晚上我砸两百万,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你个问题,可是你不见了。可恶,他们竟然把你开除了。我跟他们说要是不把你再请回来,我就买了这家俱乐部,然后将经理副经理领班这些人统统都辞退!”
燕渠低头,深深地凝视她,微微笑道:“可以啊,你有钱,该你横。”
秋怡被逗笑,“昨晚那么高冷,理也不理我,却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点幽默诶,怎么?不服气吗?那也没办法,我的确是很有钱啊。所以,我的问题你要回答吗?”
“你想问什么?随便问吧,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的笑容又消失了,人往后退,垂头丧气,怏怏地道:“可是,我怕听到答案,但又很想知道你的答案。”
“……到底是什么问题?”
秋怡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他:“东方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
真是大胆的女人。
这是你自己主动的。
燕渠深深叹息,“你又忘了吗?徐秋怡,我们第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啊,我说我直没有遇到心仪的女人。”
秋怡脸上喜。
燕渠嘴角微勾,又道:“不过现在,我不但有了心爱的女人,我还有孩子了。”
“啊?”她变得慌乱失措,整个神情都垮了:“你已经结婚了吗?原来我来迟了……”
“不,恰到好处。”燕渠伸出手,为她抹开颊边凌乱的长发,温柔地哄:“我心爱的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听得懂吗?徐秋怡,要是听不懂,你就回去去翻翻你藏在床头柜下第三层的那个小本本,好不好?”
“你连我床头柜里藏了个小本本都知道??那我们,我们……”
“是啊,正如你想象的那样,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哪里来的呢?”
冲击波又波。
秋怡震惊得双眼越瞪越大,不可置信,伸手抚上自己的腰腹:“我有孩子了……”
燕渠趁机控诉:“徐秋怡,你想带球跑?你个人就想把所有剧情演完吗?个人怎么演得出来出戏?”
“个人演不出场戏?不的,比如黛玉葬花,还是名场面。”她戚戚地吟,“朝春尽,红颜老……”
又哀哀地低唱:“年三百六十日,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朝漂泊难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