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尔是不爱听这些过往尘烟的,沈方人的聆听者便只剩赵学玉一人了。
柳弗思道:“我终于知道学尔为什么让你搬出去住了。”
赵学玉惊讶道:“为什么?”
他都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让他搬出去住,弗思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柳弗思没有直接告诉赵学玉原因,而是反问他:“在你的记忆中,赵刺史对你怎么样,赵学时对你又怎么样?”
赵学玉认真地想了想,道:“父亲对我挺好的,哥哥对我也没有什么不好。”
柳弗思道:“那为什么我从你的言语之中,能够感受到你对赵夫人年轻时悲惨遭遇的怜惜和心疼,却感受不到你对赵刺史和赵学时的感激和尊敬。”
“甚至因为赵夫人的缘故,你还对赵刺史和赵学时还有一丝丝的埋怨?”
赵学玉立马否认:“我没有!”
柳弗思道:“你有。”
赵学玉脸色阴沉:“我没有!!”
柳弗思道:“你有。”
赵学玉低声嘶吼:“我没有!!!”
柳弗思道:“你真的没有吗?”
赵学玉默不作声。
赵学玉究竟有没有因为沈方人而埋怨赵同和赵学时,其结果不言而喻。
柳弗思道:“可见学尔说得不错,赵夫人确实会影响你的心志。”
“赵夫人日复一日地向你诉说着当年的苦难,她的怨恨和她的不甘心,还有其他的许多负面情绪,都慢慢地传递给了你。”
“所以,当你再面对赵刺史、赵学时和孙小娘的时候,许多事情便不能客观地对待了。”
“心正则身正,心清则目明,身不正、目不明是为官者的大忌。你姐姐对你寄予厚望,难怪要阻止你和赵夫人过多的相处了。”
赵学玉当即反驳:“我又不想做什么大官,我只想一家人和睦相处,母亲高兴而已。”
柳弗思道:“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你既然想要家齐,便要先做到心正才是。”
赵学玉说不过柳弗思,耍赖道:“弗思姐姐,我是让你来帮我劝劝我姐的,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就算要教训我也要看看时机啊。”
柳弗思知道许多话点到为止即可,过犹不及,于是顺着他道:“好吧好吧,你可真是贴心的小棉袄,要操心的事真多。”
“虽然我觉得你姐姐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但是如果亲娘被欺负了都不去帮忙,那也太书呆子了,看我这就去好好儿教训教训她!”
柳弗思大跨步进了求安居,赵学玉不敢进去,在外边猫着腰扒着门缝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