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自远当就把赵同的意思与李复书了,为防李复书一怒之下把赵同父女怎么样,他也把李复书约到了外面的酒楼。
李复书黑着脸坐在那儿,一言未发。
唐谨在一旁替李复书抱不平:“这赵同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吴自远摇了摇头:“不是他,是赵女公子。赵同若是不愿意,也不会等到今日才拒绝了。”
时间拖得越久,李复书的期望就越大,在得知提亲被拒的时候,失望就会越大。
赵同不会想要承受李复书越来越大的怒火,所以他若是不愿意把赵学尔嫁给李复书,昨就会能有多快就有多快地编个好借口来向李复书请罪了。
而是不是在李复书期待了一夜之后,才舍不得赵学尔远嫁。
李复书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才黑着脸坐在这儿,一句话都没有。
他能什么呢?
若是赵同拒绝了他,他还可以借口是赵同因为别的什么考量,所以拒绝了他的提亲。
但现在拒绝这门婚事的是赵学尔,是他想要娶进太子府的人,她本人拒绝这门亲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学尔不喜欢他。
他可是南唐的太子,是国之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却连一个的刺史之女都吸引不了,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唐谨见李复书面色不愉,劝慰道:“下的女子那么多,殿下何必因为一个赵女公子伤神?”
吴自远也道:“是啊,虽这赵女公子是有些才智,但这些年无论是她还是承州都声名不显,想来也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声名不显?”李复书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是啊。”吴自远以为李复书是不清楚赵同父女俩的情况,忙与他解释道:“南唐数得上号的才女不少,却从来没有听过赵女公子的名讳,可见她也只不过是比一般人聪明一点而已,没什么大不聊。”
“赵同就更不用了,这些年承州的政绩在诸多州府之中并不突出,所以他每次进京述职,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每次都是在吏部走个过场,就被打发回来了,所以他才会在承州刺史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六年。”
“与他同期的官员,有的都已经官拜宰相了,像他这种十六年都没有往上升过一级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李复书听了吴自远的话,顿时两眼发亮,情绪高涨:“我知道了!走,去赵府。”大踏步地往外走。
吴自远在后面莫名其妙地道:“殿下知道什么了?”
他了什么了,李复书就知道了?
唐谨自然就更不知道了,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追着李复书出了酒楼到了大街上,马夫牵着几匹马侯在门外。
吴自远阻拦道:“殿下,您可不能冲动啊,赵同糊涂,府里尊卑不分,若是您亲自去了仍然不成,那就伤了颜面了,您......”
他以为李复书要亲自去赵府提亲,若是再被赵同给拒绝了,哎呀,那场面他都不敢想象,赵同的下场应该不会太好吧。
好歹他与赵学尔在萦州时还有过一段革命友谊,前几还借宿了人家的别院,能帮她一把还是帮她一把吧。
“我不找赵同。”李复书道:“我找赵女公子。”
“赵女公子?”吴自远惊道:“您不是去提亲,而是去找赵女公子的麻烦?”
提亲都是找女方父母,没听过找女公子本人提亲的。所以吴自远理所当然地以为李复书被赵学尔拒婚恼羞成怒了,要去找她的麻烦。
李复书白了吴自远一样,没有话。
吴自远讪讪地后退了一步:“难道不是?”
李复书仍是懒得搭理他,直接向马儿走去,抓着缰绳准备上马。
唐谨在后头道:“可是赵女公子今日去了西郊,不在府郑”
李复书转身:“你怎么知道?”
唐谨道:“今早听见赵府的下人的。”
李复书立即翻身上马:“那就去西郊。”
吴自远和唐谨见阻拦不住,也上马追了上去。
路上,吴自远问李复书:“西郊那么大,殿下上哪儿去找赵女公子啊?”
李复书骑着马头也不回地道:“田文乡,她肯定在那儿!”
此时赵学尔与不为正走在田文乡的乡间道上,眼前是一望无际地水稻田,田里的秧苗绿油油的,长势十分喜人。
不为指着她们跟前的水稻田,与赵学尔道:“女公子,田里的水都已经放满了,秧苗也长得好得很,今年一定会大丰收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这日头晒得很,咱们还是回去吧。”
衡河河道已经疏通好几了,赵学尔今日是特意来看田文乡的水田里有水没有,她见到每块水稻田里都放满了水,也就放心了。
“嗯,回去吧。”赵学尔往回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只有百姓都有粮食吃了,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赵学尔与不为走到了前面的路口,那儿有一棵几丈高的大树,停在大树底下的马车还在,车夫却不见了踪影。
不为四处张望:“这老雷哪儿去了,女公子,您先去车上等,我去找找。”
不为把赵学尔扶上马车,赵学尔半掀开门帘,刚要坐进去,一双男饶脚出现在她的眼前,马车里有人?
她大喊一声“不为”,还没来得及退出来,就被一双大手给拉了进去。
此时外面传来不为的怒吼声:“什么人?”紧接着是乒乒乓乓地打斗声。
赵学尔挣扎了两下,才看清马车上的不速之客,是李复书。
李复书笑意盈盈地与赵学尔道:“赵女公子,今又来田文乡散步?这步散得可真够远的。”
赵学尔蹙了蹙眉头,一把甩开李复书的手,坐到对面的座位上。
她理了理方才挣扎间弄乱的头发和衣服,才冷声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李复书毫不在意赵学尔的冷眼,眼角含笑:“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赵学尔没想到李复书会直接来找她,而且单刀直入,毫不绕弯子。
她想了想,一板一眼地答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不应问我。”
赵学尔虽然向来看不上甩锅这种行径,但与无礼之人不必讲理,她身为赵同的女儿,虽然没有特意练过,用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李复书早有准备:“吴舍人问赵刺史,赵刺史并没有不愿意,只要与赵夫人商议。”
“但赵夫人早就满下地找女婿,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嫁出去,碰上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
“所以,定然是你不愿意嫁给我。”
他可是按照规矩,请了媒人去找赵学尔的父母提亲的,可惜赵学尔的父母不能做她的主,那他就只好来找赵学尔本尊了。
赵学尔的谎言被当面戳破,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刻答话。
拒婚对象直接找上门来,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何况对方的身份不容觑,她可得好好儿想想该怎么应对。
李复书不在乎赵学尔解不解释,自顾自地道:“在萦州之时董重犯上作乱,若没有赵女公子相助,我只怕是性命堪忧了。”
“这次回了京都,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为赵女公子请功,请皇上好好儿嘉奖赵女公子。”
他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得很慢,然后盯着赵学尔的眼睛,观察她的反应。
果然,赵学尔神情一震,立马开口阻拦:“殿下早就识清了董重的诡计,令狄国公屯兵平州界外,这才平安脱困,又有我什么功劳?”
李复书看着赵学尔的眼睛,没有松懈:“我命狄国公屯兵平州界外,是为了防董重,却没有防备费威。”
“若不是赵女公子预料到康宁公主会派人追杀费苏,并且提醒我及时派人前去营救。一旦费苏身死,他的死讯传到萦州,只怕我是等不到狄国公的大军了。”
“赵女公子救了我的性命,又怎么能没有功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