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否让他们出来接驾?”秦峰扶着越倾颜下了马。
越倾颜摆手,“不必了,直接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着朕。”
这四个侍卫是当初太子越凌科留下来的,越倾颜用的还算顺手。
手持令牌走进东厂,大门前的衙役见是宫中来人,直接将越倾颜带去了东厂管事那里。
曹追挪着有些臃肿的身子走了出来,“宫里来的?”他的声音有些尖。
看着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太监,越倾颜心道这东厂的油水看来不错,日子过得真是舒心。
“是!”越倾颜点头,“宋督主不在?”
曹追打量着眼前的瘦小子,一身锦袍,脸皮白嫩,想来是来投靠督主的小太监。这样的人每个月能有好几个。
“督主有事出去了,我先带你到处看看吧!”
宋昀不在正好,越倾颜并没有亮明身份,只跟在曹追后面进了东厂的后院。身旁有些太监和衙役忙碌着。
“我呢,叫曹追,这东厂杂七杂八的事儿都是我管的。”曹追的手指画着四周。
“哦,曹公。”越倾颜叫了声。
本以为东厂里面肯定是惨叫连连,一片血腥。却不想十分安静,里面各处也是整整齐齐。越倾颜跟着曹追转了一圈,在东厂的最里面发现了一间很幽静的院子。
“这里倒是一处好地方。”越倾颜不由赞叹。
树木茂密高耸,墙头探出枝枝春梅,清香阵阵。
曹追捂嘴一笑,“当然是处好地方,督主说做人要讲究情调。不如进去瞧瞧?”
进了院子,景色更加好,一座房子掩映在树木后,隐隐若现,一座小湖泛着盈盈绿光,像是嵌在花海中的翡翠。
鸟语花香,越倾颜看到粗壮的树枝下,挂着一把钩子,钩尖锋利,想来是修剪多余的花枝而用。
再往前走,是一座巨大的秋千,所不同的是用的是粗长的铁链,而非普通的绳索。这倒是个好主意,毕竟绳子容易磨损。
越倾颜伸手晃了晃秋千的铁链,摇了摇头,“这秋千链子太沉,怕是根本荡不起来吧?”
闻言,曹追笑了起来,那怪异的笑声让越倾颜听得十分难受,就好像下一刻这胖子就会憋死似的。
曹追指着秋千,“这哪是秋千?这是烙刑!”他看着惊呆的越倾颜,讲解着,“这犯人都是死鸭子嘴硬,当然得用点手段。就说这铁链,用刑时放火里烧红了,然后架在这上面,再将犯人捆上去,保准他松口。”
这绝对是屈打成招。越倾颜刚才摸过铁链的手顿时觉得难受的很,她跑到湖边想掬一捧水洗洗。
“慢着!”曹追制止了越倾颜,“你小子不要命了?”
闻言,越倾颜看着眼前的湖水,才发现它的颜色太过翠绿,散发着淡淡的怪味。
“这是脱皮池。”曹追走上来,脑袋晃了晃,“你想把皮烧没了不成?告诉你吧,这个的院子里的东西,你都不能乱动”
越倾颜退后几步,脸色煞白,她指着树上的钩子,“那个也不是剪树枝的咯。”
“那个呀!犯人里总有力气大武功高的,抓他们的时候就用锁魂钩勾住他们的骨头,他们就没有能耐了。”曹追说的多少有些得意。
越倾颜却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只觉得此处太过可怕,提起步子仓皇朝院门而去。
“哎呦!”刚出了院门,就撞上一堵肉墙,越倾颜摸了摸鼻子。
“陛下恕罪,宋昀冲撞了。”宋昀弯腰行礼。
稳了稳身形,越倾颜笑笑,“免礼,今日无事,朕就就来东厂看看。”
后头的曹追一听,连忙跪倒在地,大声求呼有罪。
越倾颜很想说:将这胖子扔进脱皮池。“不知者无罪。”
“还不谢过陛下!”宋昀在一旁提醒,“还有很多事,你下去吧!”
曹追臃肿的身影迅速消失了,脚步轻盈的如一只蝴蝶。
“陛下,还是到前厅吧!”宋昀看着越倾颜苍白的脸,“回头下官会责罚曹追的。”
越倾颜嗯了声,背着手往前走去。
“陛下!”宋昀在后面叫了声。
越倾颜不解的回头。
“前厅在这边。”宋昀指着相反的方向。
虽说越倾颜想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昏君,可是不想真昏啊?这来不来的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经历了刚才的场景,哪还能喝得下眼前的清茶?越倾颜只觉得嗓子眼儿被堵上了东西。
“陛下这次回京,怎的没带上沭阳公主?”宋昀站在下手问道。
“皇姐不是批过命吗,二十岁之前必须在道观中清修。”叫自己皇姐到底有些别扭,越倾颜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和宋昀是没见过面的。
至于皇弟越凌昭,说是要到东海求道,怕是已经动身前往了,所以不拍宋昀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