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妹自幼娇生惯养,总觉得一切好的就应该归她。我不认为她这性子适合宫墙内。”赵常胥到底在外面呆了几年,眼界开阔一些,“一点小事就忍不了,现在有家人护着,将来却只能靠她自己。”
“说到底,是朕做的不妥。”越倾颜叹息。
“臣不认为小妹嫁去东陵就一定是一件坏事。”赵常胥身上有一种干练的气质,“那东陵王也不一定就是入不了眼的病秧子。”
“莫非常胥见过东陵王?”越倾颜问道。
“前年经过东陵,与万河之上,曾与东陵王的船交过。”赵常胥回忆着,“当时船头一素衣公子抬手拨琴,一身清贵之气,想想应该就是东陵王萧至容。”
“长得可还好看?”清贵之气什么的都是次要,关键是脸,赵晚樱就是老喜欢看着她的脸。
赵常胥笑了,“那相貌,恐怕世间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看着赵常胥的样子,越倾颜真怀疑是他看上了萧至容。“那你与晚樱说过吗?”
“陛下,就当给晚樱留个惊喜。”
也就是说赵常胥是赞成赵晚樱去东陵的,越倾颜听了萧至容的大体样子后,心里也稍稍安了些。
赵晚樱早已在绣楼等候,见着越倾颜来了,忙起身行礼。赵常胥说是有事,便离开了绣楼。
“晚樱,是不是没好好吃饭?都瘦了。”越倾颜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小表妹。
“皇上,晚樱一直吃得下,喝得下,不会瘦的。”赵晚樱好像还和以前一样。
“你其实不一定非要去东陵的。”越倾颜说着,“东陵王那边,朕会给他一个交代的。”什么交代?难道真把自己嫁过去?
“是晚樱自己愿意的。”赵晚樱看了看小厅,“东陵王送了我这么多礼物,想来人也是不错的。”
赵晚樱如此一说,越倾颜才看着屋里的摆件,件件雕工精湛,材质上乘。“晚樱,你这样,朕心里会很不安。”
“皇上,晚樱真的想清楚了。”赵晚樱眼神坚定,“就像大哥说的,我的性子根本不适合皇宫内院,我心眼儿小,有些东西是容不下的。”
越倾颜明白赵晚樱的意思,当日一个苏景岚她已经受不了,更何况哪有皇帝只娶一个女人的?也许萧至容的确适合赵晚樱,毕竟萧家的人据说都很专情。
劝不动赵晚樱,越倾颜心想至少这一世赵晚樱找到了归宿,看着一屋子的礼物,那萧至容想必也是对这婚事上心的。且就祝福她吧!
“如果以后萧至容欺负你,你告诉朕,朕为你出头。”越倾颜对着赵晚樱笑笑。
“皇上又说笑,晚樱怎么会将自己的夫君交给您?”赵晚樱也笑了,像春日里的花儿一样灿烂,“晚樱还怕您将他送去东厂呢?”
“哈哈哈。”越倾颜摇摇头,“不会的。”
“他倒是每日都会给我写信。”赵晚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就好像认识了许久一样。”
“兴许你们有前世之缘。”越倾颜看的出赵晚樱没有对她的心结,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朕很快就要当舅舅了。”
赵晚樱因为这句话低下了头,应该是有些难为情。
至于赵太尉再也没找过越倾颜,大抵是女儿自己愿意的,他也只好由了她去。
一场秋雨一场凉,树上的叶子再也经不住风吹雨打,掉进了泥水里。
东厂的牢房比外面的冷雨更让人遍体生寒,越倾颜两只手在一起搓了搓。她低头看了眼宋昀的右手,似乎比上次消肿了些,绷带也只缠了简单的几道。
“这么冷的天,陛下何必亲自来?”宋昀推开面前的铁门,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臣会将消息回去告诉您的。”
“她不是一直吵着要见朕吗?”越倾颜跨进铁门,一股阴潮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女子耷拉着头,被绑在柱子上,发丝凌乱,遮住了她的容貌。听见有人进来,女子微微抬头,从发丝间看着来人,嘴里冷哼一声。
“苏姑娘,叫朕来有什么事?”越倾颜在离苏景岚四尺远的太师椅上坐下,披风一甩。
“为什么不杀了我?”苏景岚的声音有些嘶哑。
越倾颜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带着懒散,“朕一向怜香惜玉的很,况且朕很喜欢苏姑娘做的小菜。”
“别白费心机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苏景岚手上用力,似乎想挣脱束缚。
越倾颜抬头一笑,“不说好啊,那就继续呆在东厂,左右每一天都会有人给你送吃的。”
“越凌昭,有种你就杀了我!”苏景岚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