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在班上真没有主动招惹他了,过去都好像既往不咎。但是早说了,他是班长,真的没办法不与她打交道。
眼看她收拾书本要跑,秦颂赶紧起身,从饿死鬼投胎往教室外冲的同学中逆流挤过去,拦住她:“崔凌霄同学,你等一等,我有事情要跟你讲。”
凌霄没有停下手里的事情,将笔袋、课本整整齐齐地一一装进大提包里,最后拉上拉链再提着包掂了掂,才习惯性的一撩长发后,望着来人笑眯眯道:“禽兽同学,找我什么事呀?”
咬字含混不清,多半是故意的。
鉴于她以前不正经的行径,秦颂很怀疑她刚才喊的是禽兽,而不是秦颂。
恼人的红晕悄悄爬上耳垂。
他冷着脸,一字一顿地纠正她:“秦始皇的秦,赞颂的颂,秦颂。”
“哦,秦颂,我知道啦。”凌霄笑得更加无害,露出了一排如珠如贝的皓齿,眼里似有星光在闪烁。
这回听得清清楚楚,她念的是秦颂了。
果然,她刚才一定是喊的禽兽!
他暗暗横了她一眼,开始公事公办道:“你昨天没做大扫除人就走了,所以今天要留下来补做清洁,不能再跑了。”
“啊?”凌霄说,“秦颂同学,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啊,你怎么不提醒我?”
秦颂很无语,指着对面墙上贴着的值日生表道:“开课第一天就讲了的,全班同学的值日情况都在墙上贴着。哪天该谁负责擦黑板倒垃圾,哪天又该哪些人负责做大扫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
“……”
这严肃的俏模样还真好看。
凌霄敛下花痴的目光,转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懒懒地看了一眼,然后头一甩,又撩了一把长发,道:“这么说我是该昨天做大扫除喽?既然时间都已经过了,班长大人,这次就算了吧,下次我记住。”
说罢,提着包就要走。
秦颂伸手一拦,“那不行。”
“为什么?”
她垂落的长发有几缕随风轻轻飘荡,有意无意扫在了他的手腕上。
秦颂默默将抬起的那只手放下,背在背后,义正言辞道:“开了先河,以后同学们都有理由找借口说自己忘记了做大扫除,等下次吧。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班上还有几个男同学尚未离开,都笑起来,玩诗词接龙赛似的开始了起哄,接口诵道:“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晨昏滚滚水东流,今古悠悠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